自李蓮花願意踏出房門後,芩婆和漆木山陪小兩口過了幾日悠閒生活,便回了雲隱山,他們還是習慣呆在雲隱山過自己的清靜日子。
目睹兩人的日常相處,芩婆和漆木山時常覺得牙酸得厲害,卻又打心底裡為兩人感到高興。
小兩口情意綿綿,本就是天底下求之不得的好事。
見到相夷過上自己的幸福生活,他們也放心了。
浮生居。
兩人離開後,許是李蓮花覺得山上沒有其他“人”了,舉止更加肆無忌憚。
很多時候,兩人明明是在相伴看話本,看著看著,就變成“姐姐,我覺得這段寫得很不合理,我們試試看?”
然後,顏青離又一次被李蓮花拐到床上,學得幾日天昏地暗。
李蓮花又委屈又無辜,還理不直氣也壯地嘀咕,他已經很克製了。
結果就是,話本也全被顏青離藏到犄角旮旯裡去了,她再也不看了。
某日,顏青離和李蓮花閒來無事,對弈下棋。
顏青離端坐桌前,手裡執著一枚黑子,眼睛緊盯著麵前的棋盤。
李蓮花也不催,神情溫柔,就這麼一邊喝茶一邊直勾勾地看著他家夫人眉頭緊鎖,絞儘腦汁的模樣。
就是,那雙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又在籌謀什麼壞事兒。
顏青離被他盯得渾身發燙,緩緩抬眸,那如秋霧般的眼眸瞬間撞上李蓮花那飽含濃烈欲望與深情的目光,刹那間,臉頰微微泛紅。
頓時警惕起來,生怕又被李蓮花勾引,脫口而出:“看我做什麼,我們說好的,今日隻下棋。”
也不知,他每日哪來的那麼多精力,單身體、或靈魂,她都不會拒絕得這麼乾脆,偏偏李蓮花就愛兩個一起,日日不重樣。
她一度懷疑,若非她是神軀,怕是好幾日下不來床。
“看夫人好看。”李蓮花挑了挑眉,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溫順地點了點頭,“隻下棋。”
才怪!
親口答應阿離的事情,他當然會做到,隻不過,若是阿離食言,他也隻能順從。
畢竟,李家家訓第一條:聽夫人的話。
隻一瞬,他眼眸裡躲閃的雀躍便被顏青離精準捕捉,她隨意落下黑子,板著一張臉,氣鼓鼓開口:“你又想騙我?”
李蓮花眼睛蒙著一層濕漉漉的水霧,握著她的手貼在臉上,輕輕蹭了蹭:“夫人又要冤我,我哪有?”
微微偏過腦袋,露出頸邊冷白的肌膚,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似水的眼波慵懶一掃,唇瓣狀似無意擦過顏青離的掌心,似吻非吻。
顏青離隻覺得快要呼吸不上來。
許是日日纏綿,肌膚間似有若無地觸碰,心上人微弱的氣息撲灑在掌心,鑽進骨頭裡,生起一陣難耐的癢。
她艱難地回過神,試圖抽回手,麵無表情道:“下棋就下棋,乖乖坐好了,君子有狀。”
“是,夫人。”李蓮花緊緊圈著她的的手不放,起身繞到她身側,溫柔地應了一聲,自然而然地摟住她的腰,“夫人下錯了,下在這裡才有可能贏…為夫。”
帶著她的手,將方才那顆黑子,換了個位置,棋局從方才的隱隱敗勢轉為旗鼓相當。
“下棋總要不分伯仲才有趣。”李蓮花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若是一味勝與敗,還有何趣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