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又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李蓮花埋在她的頸窩撒嬌,語氣幽怨,“什麼博君一笑,他那都是為了想跟我打架。”
他和笛飛聲半點關係都沒有,他一點都不想看見笛飛聲。
那本話本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唉,我的夫君找我幫忙,竟是為了救彆的男人?”顏青離推開李蓮花的身體,摩挲著下巴,故作若有所思道,“有點子奇怪哦。”
見她又在胡思亂想,李蓮花沒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氣鼓鼓道:“我那是為了救笛家堡那些無辜的孩童,救他隻是順便!”
江湖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多得是徘徊在黑白交界線的人。
笛飛聲此人便是!
說他作惡多端不對,他這個人似乎從未主動去殺過無辜百姓,殺光萬人冊此舉,在江湖上談不上好與壞,生死之戰本就是常有的事。
他這個人至純,就像幻境中他毫不猶豫去放了那些被蠱蟲迫害的孩童,他一心隻有武學巔峰,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說他全然無辜也不對,他創立金鴛盟容納無數惡人,那些教眾借用他的名號無惡不作,角麗譙吸血人血、藥魔拿活人煉藥……
若非有笛飛聲庇護,那些人又如何敢如此光明正大,有恃無恐?
角麗譙不就是個鮮明的前例,當年角麗譙血洗風淩劍派,被他抓住,就在慘死他劍下之時,被突然出現的笛飛聲救走,後來的角麗譙更是接連害死無數人。
笛飛聲的存在恰恰符合那句古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不是就不是嘛。”顏青離拍開他的手,輕輕揉了揉臉。
李蓮花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紅痕,明明他沒用多大勁兒啊,阿離的皮膚好像一直都很薄,輕輕碰一下都紅了。
他撚了撚指腹,心神一蕩。
覺察到李蓮花的視線,顏青離心裡咯噔一聲,就見李蓮花立馬裝模作樣,委屈巴巴地喊了她一聲“夫人~”。
她就知道。
顏青離摟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他,大有不允許就讓他繼續睡書房的模樣:“我要掌握主動權,不準你欺負我。”
彆說,欺負李蓮花真的是件很愉悅的事情。
“好好好,都聽夫人的,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回房裡慢慢聊。”李蓮花聽罷,笑容更加蕩漾,攔腰將人抱起快步回房。
房內紅帳香風隱隱,燭淚淋漓,一派旖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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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李蓮花在院中舞劍,風越來越大,把秋衣吹得獵獵鼓動,劍聲清潤,足以撼動天地。
蒼穹頂上,烏雲如洶湧的黑色潮水般翻湧而來,雲雷滾滾,仿佛千軍萬馬在蒼穹之上奔騰廝殺。
那沉悶的雷聲,一聲接著一聲,如重錘般狠狠砸在大地上,每一次的轟鳴都讓人心頭猛地一震。
山腳下的百姓見到浮生山山頂上凝聚的黑雲,心中止不住地驚慌,山巒在烏雲的籠罩下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遮掩。
百姓聚在一起,低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