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督軍府已經開始準備過年的年貨了。
督軍副官薛金錠,正和府上的嫡長子,如今警衛旅的中校營長張鬆奇走在一起。
“這府上怎麼這麼熱鬨啊?”
“鬆奇,你不知道,這馬上要到年關了,督軍下令準備年節的禮物,給各地駐軍都送一份,還有商界,以及一些關係好的勢力,都有份。”
“這備下的就得多了。”
“另外,嶺下省那邊打了個大勝仗。”
“殲滅了三省邊境的土匪2000多人,光是俘虜就抓了上千人,現在城裡麵正在遊街示眾呢,一些匪首,差不多200來人,都得被斬首。”
“剩下的也得被送去挖礦。”
“誰乾的,53旅?”
“不是你四大爺,是李榮。”
“榮哥?”張鬆奇驚呆了,“他有那本事?他那個獨立營,不才幾百號人嗎?”
“這些土匪,可都是硬茬子。”
“可不是嗎?”
“督軍正為這件事情煩心呢。”
張鬆奇咧嘴一笑,“咋了,打了大勝仗,該獎勵就獎勵啊,難不成我爹摳門,不肯給他賞賜啊。”
“就是怕賞賜給多了,人家才剛升守備營營長呢,要是繼續升,這還不得當團長了?”
“而且這一次的戰鬥啊,他李榮光是上繳了俘虜,沒有上交戰馬,估計是在秘密組建自己的騎兵部隊,這讓督軍很不高興啊。”
張鬆奇不以為然,“戰馬,那些土匪手上能有多少戰馬?不給就不給唄,我打仗繳獲什麼好東西,也不會分享給我爹啊。”
聽到他這麼說,薛金錠頓時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鬆奇,你就長點心吧,一匹上等戰馬市麵上最少價值二三百塊大洋啊。”
“這些土匪常年混跡在草原上,手頭上最少也有一千多匹戰馬,算上被他李榮扣留的一些武器裝備繳獲,我估摸著,他最少能趁機拉起來一個騎兵營。”
“你說說,他這種隱瞞不報,自己偷偷發展的行為是什麼?”
“這是軍閥作風,他是想在元寶山割據一方啊。”
張鬆奇完全不信,他拍了拍薛金錠的手,“金錠啊,你就是太謹慎了,我們東北軍2個主力師,1個騎兵旅外加7個混成旅,他李榮手底下充其量一千人馬,這算什麼割據?”
“再說了,人家是奉命剿匪的。”
“總不能打了勝仗,完成了督軍府下達的任務,還要受責吧。”
“而且他也是在這個院裡長大的。”
“這麼做,讓人寒心的。”
說完,張鬆奇就走向了督軍所在的裡屋。
還沒進去,他就聽到裡麵傳來交談聲。
“福臣,我聽說徐河知道了這事兒,已經派人帶著200條槍,5萬塊大洋,還有一個塞上守備使的五品官,去找李榮了。”
“你說李榮如果叛變,我是否可以調遣第53旅前往鎮壓?”
張鬆奇跨過大門的臉色大變,徐河竟然出手了?
這個北直隸總督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雙方剛合作了一次,他竟然轉頭就開始挖牆腳?
要是自家調動53旅,那事情可就鬨大了啊。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老七啊,你是東北的太陽,也是這些個老兄弟的主心骨,他李榮可是你的子侄啊,從小在督軍府裡麵長大的。”
“他這都還沒表明要投靠他徐河的意思呢,你就想動手,那要是冤枉了人,你怎麼給老哥們幾個交代?”
“大哥當年堂堂正四品威遠將軍,折腰結交我等,我們是什麼?江湖草莽,馬匪頭子,就你張小個子,也不過是一個區區騎兵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