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夏指著對麵，“你去問問你自己的士兵，他們還想打下去嗎？”
“在這冰天雪地裡麵，我們需要多少個百姓來保障一個人的物資供應？”
“我們吃的是乾糧，埋鍋造飯就要被飛機轟炸。”
“而對麵吃的是熱乎的。”
“光是體力上，心理上，我們就已經處於絕對下風了。”
“所謂的衛國戰爭，他們願意將遠東交還給我們。”
“你覺得，還要打下去嗎？”
尼東根滿臉不服氣，他快步走向自己手下的警衛師師長，“拉圖特少將，你告訴我，你保衛國家的決心呢？”
拉圖特少將迎著他期待的目光，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元帥，為國而戰，我願意獻出自己的性命，可是……如果要和拉夏先生作戰的話，我不願意。”
“而且我得到消息，大順帝國占領遠東地區之後，沒有進駐我們各個城鎮，而是將當地的治安交還給了我們投降之後，被改編為巡警的那些部隊。”
“我覺得，他們不是為了滅我們國家而來的，隻是科斯基這個家夥……他一心一意想發動戰爭，我們都是窮苦出身，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他而戰。”
“你這個懦夫。”
他被尼東根一腳給踹翻在地，尼東根又伸出雙手，一把抓起一個司令部的中校翻譯。
“達爾優，你說。”
“元帥，不能再打了，我們究竟是為了誰而戰？你應該明白，如果讓全國子民自己選，他們隻會選擇拉夏先生，因為他隻是想讓我們生活過得好，而科斯基，他隻是想讓工業和軍事變得強大，去發動戰爭，這……不是我們百姓想要的。”
“滾。”
他一把推開達爾優，便瞧見軍需部長，頂著上將軍銜的維克托擋住了他的腳步。
“元帥，我們遠東方麵軍還有45天的食物，我們的彈藥足夠我們繼續戰鬥3個月，但是……我們的火炮隻剩下700多門，而且防空部隊剛組建隻有12個團，恕我直言，大順帝國占領了白浪海峽之後，隨時可以派遣潛艇進入北洲大洋。”
“現在接受改編，還來得及，如果繼續打下去，不出1個月，我們將走向絕路。”
尼東根閉上雙眼，看著四周站得筆直的那些身影，伸手指著他們。
“這就是你們的答案嗎？”
“不願意為了帝國的總相而戰，卻願意追隨一個叛徒拉夏？”
人群中，無數人沒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一個個出聲回應。
“元帥，拉夏先生不是叛徒，他是真正關心我們底層百姓的好人。”
“拉夏先生如果是壞人的話？那前任總相列金森先生，他為什麼將拉夏先生視作知己。”
“本來拉夏先生繼續出任次相，執掌後勤、民生和經濟，我們這一戰也落不到現在的地步，一切都怪他科斯基，當年沒有拉夏先生的退讓，他豈能這麼簡單上位，現在他位置坐穩了，過河拆橋，這算什麼？這難道不是背信棄義嗎？”
“元帥，我不打了，你槍斃我吧。”
“打不了了，我的一個防空師，128門高射炮，64挺多聯裝高射機槍，現在就隻剩11挺12.7毫米高射機槍了，拿什麼去防空啊？”
“我的野戰醫院，現在裡麵需要截肢的士兵足足有3萬多人，我們缺乏藥品，如果繼續戰鬥下去，我連手術台都搭不起來，這些傷員都會被凍死在冰天雪地裡的。”
……
聽著周圍的嘈雜聲，尼東根隻覺得大腦暈眩，直接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