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年的話,都還沒有長開的小姑娘翹起嘴巴,不滿道。
“你這年紀,嫁什麼人?我不是這意思。”
薑守軒露出哭笑不得之色。
他雖然並非是在慈濟院中長大的,但鑒於他的習武資質以及年紀,所以他時常會被安排前往慈濟院,教那些無所依靠的孩子們打健體拳,也算是一位武教頭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嗎?我可告訴你,是蘭笙姐姐領我過來的,她讓我看著你,你醒了就得報給她。”
抱怨的同時,也突然想起來了自己領受的差事,後知後覺的小丫頭轉身,拔腿就要往外跑。
“蘭姑,你等會兒,怎麼有股硝煙氣?府裡這幾日放了鞭炮?”
薑守軒喊住了將要跑出去的小女孩,帶著幾分複雜的心境詢問道。
“哪有這種氣味?”
小丫頭抽了抽鼻子,仔細地嗅了嗅,隨後有些不滿地嘟囔抱怨道。
“你聞不到。”
少年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府裡沒有放鞭炮,當然沒有這種味道,縣裡這幾日倒是放了許多。”
“縣裡這幾日是什麼特殊的時節嗎?為什麼要放鞭炮?還是有人娶親了?”
心中隱隱翻騰的期待落了空,但麵色卻絲毫不顯的少年追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宋家哥哥今年參加會試,中了探花嘞。你是沒看見啊,府城裡來報喜的隊伍排出十裡,都看不到頭,宋家哥哥的宅子聽說被圍得就連隻耗子都鑽不進去。”
“宋陽?”
少年的眉頭輕輕一挑。
“對啊,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直呼其名了,宋家哥哥現在可是探花郎了,聽說以後還被封五品翰林了,五品唉,縣令才七品,這是不是說,縣令見了宋家哥哥都得行禮啊。”
女孩的語氣中透露出的憧憬與向往,令少年的心中也起了幾分波瀾,泛起一絲酸意,
“什麼宋家哥哥,那是你們的教習先生,沒大沒小。”
“可教習先生喊起來好老啊。”
“那也是你們的先生。”
“我就喊宋家哥哥,你管我,我現在去喊蘭笙姐姐過來。”
小丫頭衝少年扮了一個鬼臉,隨後就像隻小兔兒似的,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宋陽!”
念叨這必將會載入縣誌的名字,將要破入先天境的薑守軒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幾分誌得意滿之氣,散去大半。
他與這位探花郎交集並不多,但他對於其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譬如,這就是一位比他大不了兩歲的窮酸書生,不過卻是嗜學如命,且為人恭謙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