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從沒想過結婚這種事,有些驚訝的看著張阿姨。
或許因為自己心思不單純,導致她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
李想倒是希望張玲能明確這個答案。
或者說張玲隻要給他一個確定的眼神,由他來明確這個答案也行。
他看著張玲為難的低頭不再說話,現場的氛圍瞬間尷尬起來。
李阿姨腦海裡想起了父親的叮囑,又看出李想對張玲的癡迷樣兒,恍然明白原來張玲與眼前男人是否能成,全在張玲一念之間。
李阿姨看李想風度氣質上來講絕對是張玲的良配。她就是想不明白張玲丫頭究竟是在猶豫什麼?
“張玲,不是張姨囉嗦……”
張阿姨愛管閒事的心躁動著,打算以自身角度幫張玲做一個決定。免得讓這麼好的男人從其身邊溜走了。
不過,李想不願意張阿姨太逼張玲,看張玲難為的模樣,弄不好就把張玲從身邊逼走了。
他主動出言打斷了張姨的話語說:“張姨,這個向來都是講究緣分的。緣分若是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緣分若是沒到,就是當事人自己也乾著急沒用。你說呢,張姨?”
這一番話也算是李想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對,對對對!”李阿姨連連點頭,接著笑看張玲,“不錯!不錯,張玲,你找的這個男朋友張姨越看越喜歡。得空一定要帶著李想來家中做客呀。”
“那是一定!即便李姨不說,李想也會親自登門拜訪。”李想說。
張玲隻是在一旁笑看著點點頭。
李阿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時間說:“吆,這時間簡直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個不留神就不見了。老頭子讓我去接大孫子,眼看就快要遲到了。改天,改天有空再細聊。”
張玲看著李姨匆忙離開,她都沒有來得及說聲再見。
李想回想起剛才張玲逃避問題的反應,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濃情蜜意。
他猶如在思考關於生命意義的哲學類問題一般,深邃的雙眼透著幾分冷冽的嚴峻,看著身邊的張玲。
此時,張玲隱約感覺到李想用不同以往的眼神注視著她。
雖然還沒有直麵看到他的眼睛,她的身體就如籠罩在常有凶獸出沒的荒郊野嶺一般。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用這麼看著我。”張玲沒有回頭看著李想說。
因為她主要是不敢回頭看,生怕讓李想瞧出她陰暗的小心思。
李想確實有個問題縈繞在心頭。
那就是為何有時候感覺他與張玲兩個人非常親近,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突然從福利院領養了一位替代者;
有時候又感覺他與張玲兩個人非常疏遠,這種感覺就像是熒幕上扮演的如膠似漆情侶,實際上熒幕情侶在生活裡絕大多數從無交集。
當然這些感覺雖然可以恰當的描述出來,喜歡扼要描述的他,卻要形成一句概括性的問題去詢問。
可李想暫時沒有想好將這些複雜情緒彙聚成恰當的語言。
當然,通過短暫的靈魂拷問方式得出他依舊喜歡著她。
那麼現在便不是能把負麵情緒帶出了的時候。
李想強迫自己收斂了眼神中的那份冷冽,抬眼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露出一抹淡淡笑意說:
“今兒的天氣真不錯!可是我這肚子怎麼就莫名的餓了?要不我們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張玲沒有聽到不想聽的言論,偷偷的鬆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掛起微笑衝著他說:
“好呀,我知道前麵有家不錯的小飯館。你若不介意的話就到那裡去吃如何?”
李想內心有些愉悅的說:“好!”
在他看來那些星級酒店飯店的食物,看著精美,吃著味道也不錯,卻給人感覺總是吃不過癮。
追求吃過癮的他,考慮到真李想的人設問題,一直不敢明目張膽的出入小飯館。
現有張玲在身邊一切都會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來到張玲所說的小飯館,對李想來說有種故地重遊之感。
李想手中拿著小飯館的菜單,還在研究吃什麼好呢?
他無意中看到了餐桌上有一點沒有擦乾淨的紅油漬。
可能因為長時間按照真李想對自己高標準要求。讓他此時有些開始挑剔起這裡的衛生環境來。
所以他看似拿著菜單研究吃什麼,實際打內心有些後悔來到這處小餐館。
張玲菜單都沒有看如數家珍般,已經與老板討論起牛肉煲仔用的牛肉是哪個部位,刀削麵是不是真的用刀在削,小揪麵她隻要人工揪的麵片……
算是對小飯館老板的刁難吧。
她以上提起的所有食物都沒有點,最後根據李想的意見點了一大碗的羊肉臊子麵。
老板仿佛已經習慣了張玲這樣的客人。
從頭到尾都是保持著笑嘻嘻的麵容,最後還不忘誇讚張玲是最會吃的食客。
李想在一旁看著張玲自謙的笑容,讓他知道她定是這裡的常客。
他此時有一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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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從第一次見麵,你就給我一種女強人的感覺。可當我看到你與伯父住的地方後就一直很好奇。”
張玲沒有像上官傲雪嫌棄這裡衛生條件,隨手拿起桌上擺放的茶水玻璃杯,倒水的同時說:“好奇什麼?”
李想陳述著自己的問題:“據我所知,以你現在的社會地位,大可以在好一點的小區,甚至彆墅區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為何卻與伯父一直住在如此老舊的小區?”
“因為我死去的媽媽。”張玲放下手中水壺,帶著淡淡的憂傷,先將一杯水推到李想麵前,又端起另一杯水喝了幾口,“我爸說,住在那裡,有時候可以看到媽媽的影子。”
這話乍一聽有點靈異的感覺。不了解具體情況的人甚至還會毛骨悚然。
李想下意識的端起張玲推過來的水杯,剛放在嘴邊就看到水杯口,有一個淡淡的口紅印殘留。
他頓時流露出一絲嫌棄之意,重新又將水杯放在桌子上說:
“哦,明白了。像伯父這一輩的老人基本上都念舊。記得我奶奶身上總會藏著已經摔碎的玉手鐲。有時候還能看到她一個人捧著玉鐲癡癡的笑。”
他說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水杯。
不,與其說是他在審視著眼前的水杯,倒不如說他是借著水杯這麵鏡子在審視自己。
高標準的日子已經過習慣了,重新回到以前窮苦日子的環境裡,他竟會有些不適的感覺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