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
鄧威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他抽了幾口煙,斬釘截鐵地說:“行,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信你!接下來這兩周你就專心準備血鬥的事吧,有什麼需要就找我,你自己去張囉人手就行,社團會幫你搞定安家費的事。”
“公司已經挑好日子了,到時候在粉嶺三聖宮給你辦個紮職儀式!”
“社團會用民間習俗的名義跟督爺申請,我也會請全地界兒最牛的舞獅隊來給你助威,所以你一定得活著回來!”
說完這些話,鄧威轉身下了樓。
坐進車裡,黑色奔馳慢慢開動,白頭佬翻開海底名冊,嘴裡直嘀咕:“大浦黑那邊的頭馬東莞仔可不是好惹的,魚頭標的馬仔飛機這幾年在九瓏城寨的地下拳賽可是闖出了大名堂,大d的堂口估摸著能挑出二三十個……實在不行就去號碼幫花錢請人……嘿,你在聽我說話不?”
“不用找人幫忙了,阿鬆說他自己能行。”鄧威擺擺手。
“什麼?阿鬆是不是搞混了?他堂口能不能找出一百個敢拚敢殺的小弟都難講,難道就靠大豬、猴子、阿瓏還有那幾個老外朋友?”
白頭佬驚訝地推了推眼鏡。
油麻地是油麻地,尖沙咀是尖沙咀,這兩個地界兒根本不是一碼事。
耀文雖說在油麻地是頂級打仔,名聲在外,但在白頭佬眼裡,跟洪興戰神甘子泰比起來可差遠了。
所以,白頭佬下意識地,鄧伯也是,其他人也一樣,都覺得陳鬆打贏洪興的甘子泰不太可能。
“他不是鬨著玩兒,阿鬆是油麻地的堂主,他要真是個傻子,能混到今天?他說不用社團插手,那我作為負責人,信他一回又能怎麼的?”
“三天前,你覺得阿鬆能擺平銅鑼灣五虎和大佬b嗎?”
想到這裡,鄧威一臉嚴肅地說。
白頭佬搖著頭,半天沒說出話來,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兩天前,我還覺得這事壓根不可能。要想滅掉整個銅鑼灣堂口,彆說阿鬆了,就算是整個和聯勝出手也不一定行。”
“對,那時候的情況和現在差不多,我當時也不信阿鬆能擺平銅鑼灣那五虎。你去把其他人叫來開個會吧,這事大家得知道,不然容易自己先亂了。”
鄧威說完就往後一靠,閉著眼睛養神。
……
在觀塘的茶果嶺鄉誼會裡。
“什麼?沒搞錯吧?真要讓阿鬆去送死?”
串爆一聽這消息,猛拍桌子站了起來。手下好不容易出了個能打的,他還指望著陳鬆的威風再讓他風光幾年,好讓陳鬆給他養老送終呢。
“完了,阿鬆這回是徹底完了。”
老鬼奀聽完,叼著煙鬥緩緩搖頭,對威哥說:“威哥,阿鬆這年輕人太衝動,派他去談判真的合適嗎?”
威哥苦笑了一下:“年輕人嘛,總喜歡出風頭,這小子看來是不知深淺。”
瓏根喝茶的時候,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們各堂口調些人過去支援他呢?”
雙番東抬起頭問:“要是這樣的話,大d,你那邊先調幾十個人過去唄,你堂口的長毛和雙鷹青不是一直都很厲害嗎?”
聽到這話,管仔森抬眼看向大d。
荃灣的大d皺著眉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對鄧威說:“這阿鬆到底在搞什麼鬼?阿公,您拿主意,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雖然語氣不太樂意,但他明白,作為和聯勝的堂主,這時候必須站出來。不然將來他競選話事人,誰能服他?
“阿公,我這邊能湊出十個人。和聯勝有事,我阿樂一定負責到底。”
佐敦的林懷樂想了想也對鄧伯說:“各位也知道,我這邊最多隻能挑五個,再多就沒了。”
魚頭標低頭默默抽煙,突然冒出一句:“直接派人解決掉甘子泰算了,隻要他一死,這場爭鬥就沒了。”
大浦黑眼睛一瞪,語氣凶狠:“殺了他就完事了!”
聽到這話,鄧威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說:“不用調人過去了,阿鬆跟我說過,這事他能處理。今天找你們來就是通知一聲,彆自己先亂了。”
“什麼?這阿鬆是在逗我們玩吧?”
大d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阿公,您沒說錯吧?”
林懷樂掏了掏耳朵,疑惑地問:“這是真的?”
大浦黑剛喝進口的茶全噴了出來:“什麼玩意?”
……
在永樂這兒。
瘋狗八申庵彈著吉他,瓊嘶則忙著擦杯子。
“托米哥,我是不是聽錯了?我聽說你要跟洪興的太子爺單挑?”
哎,你看陳鬆回來了,carina一臉驚訝,她雖然不懂打架那些事,但感覺陳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