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長長的,像個長方形,估摸著有個一百來平米。進去一看,廚房那邊還有扇門,掛著塊牌子,寫著“閒人免進”。旁邊是個大窗戶,能看見裡頭廚師忙活的身影。
窗戶左邊擺了個收銀台,胖乎乎的老板娘正坐在那兒呢。
收銀台上方寫著各種菜和價格。陳鬆和黃芽子剛坐下,服務員就過來問他們要點什麼。
黃芽子點了倆牛肉餡餅,還點了一大碗羊雜湯,然後問陳鬆想吃點什麼。陳鬆逛了一天,早就餓得不行了,於是就要了一大盤子手抓羊肉,還加了碗黃芽子推薦的羊雜湯。
服務員問他們要不要米飯,黃芽子看看陳鬆,陳鬆搖了搖頭。服務員又說得先給錢才能上菜,這讓陳鬆挺吃驚的,來了這麼久,頭一回碰到這樣的規矩。
黃芽子看陳鬆愣在那,以為他沒帶錢,正打算自己掏腰包呢,卻被他給攔住了,他說:“我帶錢了。”
這一頓飯花了兩百港幣,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可不便宜。
沒一會兒,熱騰騰的羊湯和牛肉餡餅就上來了。那羊湯顏色雪白,香氣撲鼻;牛肉餡餅跟成年男人的手掌差不多大,還被切成了八塊。
黃芽子遞給陳鬆一塊,自己也拿了一塊,燙得直呼氣,但還是大口吃了起來。
陳鬆看著她那吃相,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吃了起來。一口咬下去,先是麵皮的酥脆,然後是牛肉的香味和嚼勁,在嘴裡混在一起。
跟以前吃過的大餐比起來,這也不賴嘛,他心裡想著,難怪黃芽子吃了一次就忘不了。他還琢磨著以後可以帶利安娜他們也來嘗嘗。
黃芽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抬眼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不是想帶彆的女的來這兒吃?”
陳鬆喝了口湯,雖然他臉皮厚、膽子壯,但要是被自己的女人問起感情問題,他倒是不怕,就是有點小尷尬。
黃芽子看他半天不說話,哼了一聲:“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得了得了,都是你自己找的。你這個花心鬼,花心就花心吧,至少你還沒渣到有新歡就忘了舊愛的地步。”
陳鬆笑著說:“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黃芽子盯著他,眨眨眼,說:“你就當是誇你吧。”
陳鬆笑了笑:“那我就當你說的是誇我的話了。”
吃東西的時候,黃芽子眼裡心裡全是桌上的美食,壓根沒管對麵的陳鬆,隻顧著自己埋頭吃喝,好像陳鬆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陳鬆想找她聊天,她卻隻顧著吃,偶爾隻是隨便應和一下。
陳鬆嘗了口羊雜湯,味道確實挺讚,但還沒到讓他吃不下其他東西的地步。他抬頭瞧瞧黃芽子,見她腮幫子鼓得像個小倉鼠似的。
有時候,食物殘渣會留在她嘴角,陳鬆剛拿起紙巾想幫她擦掉,她舌頭一卷,就把殘渣給舔進去了,動作又快又準。
陳鬆又被逗笑了,心想如果黃芽子不當差佬,等網絡發達了,去做美食直播肯定能賺大錢。
吃完飯,黃芽子打了個滿意的飽嗝,看到陳鬆在抽煙,就跟他要了一根。陳鬆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指了指煙盒,又看看她。
黃芽子點了點頭,表示就是要煙。這讓陳鬆有點驚訝,他一直覺得黃芽子這輩子都不會碰煙。畢竟她的家庭和教育背景擺在那兒,可沒想到她竟然抽煙了。這一下,陳鬆對黃芽子的印象有點改變了。
見陳鬆一臉驚訝,黃芽子聳了聳肩,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怎麼,沒想到我也會抽煙吧?”
陳鬆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遞給她,說:“確實有點意外。”
黃芽子接過煙,熟練地夾在嘴邊,拿起打火機,拇指和食指一按,火苗就冒了出來。她把火苗湊近煙,深吸一口,煙就點著了。放下打火機後,她看著陳鬆說:“我們這工作經常熬夜,彆的都不管用,隻有煙能提神。時間長了,就抽上了。”
陳鬆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的?你哥他們知道嗎?”
黃芽子笑了笑,“升職以後吧,大概叁個月了。他們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這是我的事,我的身體,我做主。”
陳鬆說:“這工作太累了,換個崗位不乾也行。”
黃芽子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想換,現在這工作挺好的,就是我想乾的。怎麼,你不喜歡我抽煙?”
陳鬆猛吸了一口煙,像是在琢磨怎麼回答。
黃芽子也猛吸了一口,低著頭等他回話。
陳鬆突然把抽了幾口的煙按滅在玻璃煙灰缸裡,看著她說:“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沒想到你會抽煙……要是早知道,我給你拿萬寶路來,咱們要麼不抽煙,要抽就抽好的。”
黃芽子聽後抬起頭,眼裡帶著感激和高興,笑了笑說:“萬寶路,偶爾抽抽還行,老抽會讓人說閒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