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眼淚就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馬克西馬從監控室探出頭來,看到他,就扯著嗓子喊:“鬆哥,快來,瞧瞧新玩意。”
陳鬆朝他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然後對馬來妹說:“是,我這人就是摳門。再提醒你一次,彆再出老千了,找個正經工作踏踏實實過日子多好。”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克西馬站在前頭等著陳鬆,見他過來,就把夾在耳朵上的煙遞給他。
陳鬆接過來一看,嫌棄地說:“這煙放了多久了?都包漿了吧……”那支原本白色的香煙已經泛黃。
馬克西馬說:“沒多久,就前兩天瘋狗給我的。我一直夾在這兒沒動過,舍不得抽萬寶路,想著留給你呢。”
陳鬆一聽,立馬把煙丟了回去,大聲嚷嚷:“我的天!還好我問了一句,不然就要抽你那滿是陳年老垢的煙了。拜托你洗澡的時候上點心,耳朵後麵也洗洗,行不?”
馬克西馬縮了縮脖子,覺得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說:“男人嘛,洗那麼乾淨乾什麼,差不多就行了。”
陳鬆罵道:“靠,你愛怎麼洗怎麼洗,但以後彆把夾在腦後的煙給我。我受不了。”
馬克西馬嘿嘿一笑,“知道了,知道了。鬆哥你隻抽煙盒裡的。”說著,他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打開煙盒一看,裡麵就剩一根了。
他把這根煙遞給陳鬆,隨手把煙盒丟了,說:“給,剛從煙盒裡掏出來的。唉,4.7版本的最後一根萬寶路了,再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買到呢。”
陳鬆接過煙叼在嘴裡,馬克西馬拿出打火機幫他點上。抽了一口,陳鬆笑著罵道:“好你個馬克西馬,有事直接說就行,乾嘛拐彎抹角的。是不是怕我不答應你?”
馬克西馬嘿嘿一笑,也不承認,說:“我哪拐彎抹角了?事實就是事實,那種繞來繞去的話我可學不會。”
陳鬆瞪了他一眼,“你這是話裡有話。”
馬克西馬眼珠子一轉,哎了一聲,“鬆哥,我真沒彆的意思,彆冤枉我。我這人說話直,那些宛宛繞繞的學不會。”
“每個人都有自己閃光的地方。”陳鬆望向馬克西馬,“人又不是流水線上的貨物,模樣相同,功能也雷同。你呀,有空多提升下自己,彆老盯著其他雜七雜八的事,這樣會拖你後腿的。”
他心裡清楚馬克西馬指的是拉夫爾·瓊嘶。拉夫爾那張嘴特甜,動不動就打電話來噓寒問暖,隔叁差五就來一個,比誰都勤快。
不知鈥舞、利安娜、卡麗娜都沒他這麼上心。拉夫爾能力也還行,在手下那些格鬥家裡算中等,還特彆會討好人。像拉夫爾這樣的人,陳鬆怎會不欣賞?
誰不喜歡聽好話、被誇獎呢?陳鬆也是個普通人,自然對拉夫爾多了幾分親近。
陳鬆給場地和錢的事,有時候稍微超出了點規定,他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知道這事做得挺隱蔽,除了自己,也就拉夫爾知情。他猜八成是拉夫爾喝酒後胡言亂語,被馬克西馬給聽見了,這才來找麻煩。
不過就算來找麻煩,陳鬆也根本不當回事。他是老大,誰敢拿他怎樣?他笑著對馬克西馬說。
馬克西馬的臉色不太對勁,問道:“鬆哥,話雖這麼說,但我覺得還是得憑本事說話,這樣才能讓公司裡良性競爭嘛。”
陳鬆一聽,眼睛一眯,盯著他說:“這幾天的培訓課沒白上,連良性競爭都整出來了。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格當老大?要不要我讓位給你坐坐?”
那冷酷的眼神配上冷冰冰的話語,嚇得馬克西馬渾身一顫。他生怕陳鬆把他扔進小嘿屋裡,一秒都不想再體驗那種滋味。想起上次對陳鬆不敬被關進去,那種動彈不得、缺氧、又餓又渴的感覺,他就心裡發怵。
越想越後悔剛才說的話,他心裡暗暗罵自己,這幾天的培訓課難道白學了?老板始終是老板,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這話怎麼就給忘了?
“老大,我對您的態度隻有支持。不管您做什麼決定,我都全力支持。不過這老大的位置,我哪配得上?這種大事隻有您能勝任。我們都跟著您,為您效力。”
他說得跟連珠炮似的,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就是撿好聽的說。
陳鬆擺擺手,“行了,彆拍馬屁了。你不是說有好東西給我看嗎?在哪呢?”
馬克西馬說:“快到了,鬆哥。”
他走在前麵引路,不一會兒,一扇上了鎖的防盜門映入眼簾。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搗鼓了幾下門把手。
推開門,陳鬆跟了進去,一眼就看見用白布蓋著的東西,凹凸不平的。馬克西馬掀開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