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咄咄逼人的崔秘書,陳斌想了想後,輕笑著開口:
“確實,他們經驗豐富,所以昨天正值用人的時候,一個個都不在,等到風暴過去了,才一個個出來透氣。”
“崔秘以為,這樣的人真的靠得住嗎?萬一,我是說萬一……病人今天情況突然惡化,你能從他們那裡得到真正正確的意見嗎?”
一時間,崔秘書陷入了沉默。
留下沉默思考的崔秘書,陳斌重新走到孫天航床前,俯身檢查對方的身體狀況。
趴在床上的孫曉茵肩膀微微一動,突然醒了過來,一抬頭就看到了陳斌近在咫尺的臉。
“陳斌,你來了。”女孩驚喜起身,“快看看我爸吧,他的身體總是忽冷忽熱的。”
陳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扭頭向於鳳兒點頭示意:
“師姐,我們開始吧,今天爭取紮四針。”
於鳳兒有些吃驚:
“四針?會不會負擔太大?”
“沒事,我挺得住。”陳斌信心十足。
針灸入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整個過程中,陳斌需要保持高度的專注,以確保針能紮到正確的地方,哪怕偏離一分一毫都不行,一點也不比做手術輕鬆。
也是因此,昨天陳斌隻紮了三針之後,整個人就像丟了魂魄一樣無法集中注意力。
四針,會比昨天更艱難。
見他如此堅持,於鳳兒也不好再說什麼,打開藥箱,開始做準備。
這時,那位崔秘書又一次走了過來。
不過比起之前的咄咄逼人,這次崔秘書說話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陳醫生,既然你堅持要自己治療,那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讓外麵那些人進來旁觀,不為彆的,就為防個‘萬一’。”
陳斌不答,而是偏頭看向溫婉婦人和孫曉茵:
“患者家屬的意思呢?”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溫婉婦人不好意思的開口:
“我覺得,讓他們進來也好,也許會有用呢……”
昨天,陳斌的無視野針灸確實驚豔了屋子裡的人,但驚豔過後,理智和經驗又提醒他們那一切可能是陳斌“蒙的”,是他在死馬當活馬醫。
而當孫天航已經由死轉生之後,孫天業他們就不太敢再讓陳斌來“蒙”了。
這一點,從房間裡突然多出來的精密儀器就可見一斑。
陳斌明白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並不生氣,淡淡道:
“他們可以進來,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的這次治療,和那些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崔秘書人精一樣,如何聽不懂陳斌話裡的意思。
雖然他覺得這年輕人多少有點“獨”,不懂得人際關係的重要,但還是承諾道:
“這你可以放心,我保證此事過後,沒有人敢強行往自己臉上貼金。”
“嗯。”陳斌微微點頭,接過於鳳兒遞來的藥膏,再次包裹住孫天航的頭部之後,就開始準備施針。
也是這片刻之間,院子裡的那些院長教授,全都一窩蜂的湧了進來。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被白大褂擠滿,竟讓房間顯得莫名亮堂許多。
大抵是有了崔秘書的提醒,這些人進來之後,並未顯得如何激動,反而因為被排除在外,而有著不少的怨氣。
他們不敢將這怨氣發泄給孫昊等人,自然就隻能對著陳斌陰陽怪氣。
“嘖嘖,還用針灸入腦,膽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