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果然是一個極其有經驗的律師,他站在郭建峰身旁,讓雙方始終保持著一米以上的距離進行交流,直接杜絕了一切雙方身體接觸的可能。
這讓兩人來之前的所有計劃都無法實施。
陳斌愛莫能助的看了朱琪一眼。
朱琪心裡歎了口氣,隻好硬著頭皮拿出筆記本:
“郭建峰先生,有幾個問題我想問你,關於你和薛若安……”
誰知朱琪話都還沒說完,郭建峰已經搖頭道:
“我不記得。”
朱琪做筆記的手一頓,氣的臉頰瘋狂抽搐:
“我還沒問什麼呢,你就說你不記得?”
“嗯,我不記得了,我甚至連昨天吃了什麼都不記得,你們是誰啊?”郭建峰一臉的茫然,隻是眼底的嘲諷,分明告訴朱琪他就是裝的。
“我們是……”
“算了,不重要,我有些頭痛,想睡覺了。”伸了個懶腰,郭建峰扭頭看向楚昭,“楚秘書,我感覺身體不舒服,能休息嗎?”
楚昭當即點頭: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正常權利,他們沒權利阻止。”
說完,楚昭拉著郭建峰轉身,就準備走。
朱琪眼睛瞬間瞪圓:
“喂,不是說好半個小時嗎?這才五分鐘不到。”
楚昭歎了口氣:
“朱警官,我的當事人是一個剛從植物人狀態蘇醒過來的病人,他的身體還不能支持高強度的腦力思考,你一再追問他不記得的事情,已經對他造成負擔了,請不要再為難他一個無辜之人了,好嗎?”
“什麼無辜之人,他現在是涉嫌強迫的嫌疑犯!”
“那麼請你拿出證據來。”
“我來問他,就是在找證據!”
“沒有證據,你不能強迫他配合調查。”楚昭淡淡的說,“他肯給你們時間,不代表必須無條件服從你們。”
朱琪氣極:
“他配合什麼了?我一個問題都沒問他就說記不起來,這也算配合?”
“也許他真的記不得了。”
事情到這裡,陷入了死循環之中。
朱琪懷疑郭建峰有問題,但她需要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懷疑。
而想要證明郭建峰有問題,就必須要從他的供述裡找漏洞。
可沒有吐真劑,想要一個罪犯自我認罪,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特彆是在有一個律師撐腰的情況下。
郭建峰站在楚昭身後,看著焦急不已卻拿他沒什麼辦法的朱琪,心中得意極了,甚至偷偷做了個鬼臉。
這瞬間點燃了朱琪的怒火:
“郭建峰,你彆太囂張!”
楚昭臉一沉:
“朱警官,請你注意自己的語氣,你是公職人員。”
“他對我做鬼臉!他根本沒失憶,他什麼都記得!”朱琪憤怒極了。
楚昭回頭看了一眼郭建峰,郭建峰心底一慌,臉上確實一臉茫然:
“楚秘書,她說什麼啊,我不記得我剛才做了什麼。”
“真的,我剛剛有做什麼嗎?我真的忘記了。”
楚昭搖了搖頭:
“沒事,你先進去吧,這裡我來處理就行。”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