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記者的話,讓原本劍拔弩張的姚飛幾人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你要報道我井哥的案子,你找死?”李軍攥緊拳頭,怒目圓瞪,就要打過去。
陳斌一把攔住了他:
“冷靜點,聽人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的,斌哥,這小子就是個蹭熱度的!井哥的案子早就真相大白了,他這是吃人血饅頭!”李軍氣憤不已,“記者沒一個好東西!”
姚飛也是猛點頭道:
“是啊,斌哥,記者沒有好東西,井哥的案子當年剛發生的時候,就是這幫人在那裡瘋狂報道推波助瀾,弄的滿城皆知,井哥家的牆上天天都被人潑紅油漆寫大字,全是他們這些記者害的!”
徐曉舟猛擺著手:
“你們聽我說,我不是來胡亂報道的,我是要報道薛龍井受冤枉的事情的,我是想幫薛龍井澄清的。”
這話讓準備揍人的李軍幾人愣住了,一臉狐疑的看著對方。
“你說什麼?幫我們的?”
“對,薛龍井被冤枉坐了幾年牢,這種事情是公檢法部門的失職,他們不能隻是把人放了這麼簡單。”徐曉舟點頭道。
聽到這話,陳斌忽然反應過來,扭頭看向薛若安幾人,問道:
“薛龍井的案子,鎮派出所那邊再沒有說過什麼嗎?”
薛若安和姚飛等人麵麵相覷,最後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有啊。”
“他們能把小井放了,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在薛若安看來,弟弟被冤枉入獄這些年,如今沉冤昭雪,提前把人放出來,就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哪還敢再去就此事找派出所的麻煩。
這也是一般平頭老百姓,遇見這類事情後的普遍反應。
人家可是官,就算做錯了也是官。
注意到陳斌的麵色有些冷,薛若安忍不住問道:
“陳斌,怎麼了,這裡麵有什麼不對的嗎?”
陳斌肅然道:
“當然不對,辦錯了案子冤枉了人,還讓人白坐了幾年牢,哪能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過去,鎮派出所那邊必須要登報道歉,賠償你們才行。”
那戴眼鏡的記者徐曉舟聞言,立刻附和道:
“對,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薛龍井被錯判,本地的公檢法都有責任,他們必須還薛龍井清白,必須對受害人做出補償。”
他原本還在為如何向姚飛等人解釋而發愁,畢竟這些小地方的村裡人,碰見這種事情往往都會選擇息事寧人,很少有人敢和那些當官的正麵硬剛的,就算你嘴皮子說的再如何天花亂墜,很多人也是不敢的,現下有陳斌這麼一個明白人,他能省去不少口舌。
果然,聽了陳斌的話,姚飛幾人對徐曉舟的態度立刻緩和不少。
他們放開徐曉舟,看看陳斌,又看看薛若安,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
“安姐,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真要讓派出所登報道歉嗎?我怎麼都覺得不靠譜啊。”
“老話說‘民不與官鬥’,這事有風險啊。”
薛若安同樣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扭頭看向陳斌:
“陳斌,你認為呢?”
陳斌幾乎是不假思索道: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薛龍井受冤枉坐了幾年牢,鎮派出所那邊必須要給你們一個交代,道歉、賠償,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