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斌的話,薛若安和薛龍井全都鬆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一樣。
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兩人來之前,最怕的就是陳斌說什麼也不可能收下錢,那樣一來,姐弟二人就等於欠了陳斌莫大的人情了。
且這人情,用一百萬都不能去抹平。
現如今,陳斌收下了錢,兩人至少從心理上獲得了不少的安慰,能夠相對平等的和陳斌相處,否則,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薛龍井就會特彆放不開。
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最受不了那種折磨。
陳斌將薛龍井的反應儘收眼底,略一思索之後,也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忍不住會心一笑。
“賠償拿到了,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為薛龍井倒了杯茶,陳斌狀似隨意的問道。
薛龍井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薛若安打斷了:
“他暫時還沒想好呢,陳斌你有什麼建議嗎?”
陳斌微微一笑,指著身後的青龍山道:
“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最近一直在青龍山後山挖藥草,什麼田七黃芪、菖蒲當歸、人參靈芝……隻要是能賣錢的藥草都是我們的目標,這其中最值錢的當然是人參之類的,可惜這東西不好找,一個多月下來,總共也沒收獲多少。”
“我之前聽說,你們家祖上曾是參農出身?”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薛龍井幾人攔住自己搶人參時候的那件事。
當時,薛龍井僅僅隻是靠鼻子,就聞出他藥簍裡藏著的人參,光是這個本事,就足以看出薛龍井在采參方麵,有著獨到之處。
陳斌自己采參全靠尋寶兔,沒了尋寶兔他其實就是一個采藥小白,所以陳斌沒辦法帶領采藥隊的人去山裡采人參,而隨著他越來越繁忙,勢必不能時常進山,那就沒辦法滿足當初和郭芸簽訂好的協議,所以陳斌迫切的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參農,帶一帶陳傑他們。
最起碼也要撐過藥田建成的這段時間。
薛若安連忙點頭:
“對,我們家從我曾爺爺開始就是專門跑山采參的參農,家裡鼎盛的時候,也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參商,但後來這一行不好乾了,我們家也就脫離了這個行當,但小井采參的技術還是有的。”
陳斌微微頷首,看向薛龍井道:
“我們采藥隊缺乏采參的經驗,需要一個專業人士幫忙帶一帶,你既然有這方麵的技術,要不要來帶一帶我們?”
“工資方麵隨你開。”
他很有誠意的望著薛龍井。
薛若安聞言,一臉期許的看向弟弟。
長姐如母,如果可能,薛若安還是希望弟弟能夠留在自己身邊的,至少也要看著他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才能對九泉之下的父母有個交代。
然而,麵對姐姐期許的目光,薛龍井卻是搖了搖頭:
“斌哥,抱歉,我這個人,其實過不了山裡的生活,小時候進山采參,也基本都是被我爸我爺爺逼著去的,我更喜歡去人多熱鬨的城市裡生活。”
如果是剛出獄那時候,陳斌對薛龍井提出這個提議,薛龍井出於謀生考慮,或許會答應,但如今薛龍井有政府的賠償在手,本人短時間內已經不需要為生計發愁,所以拒絕的很乾脆。
而且,在給了陳斌一百萬做謝禮之後,薛龍井和陳斌相處起來,已經不再縛手縛腳了,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