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已經昏睡了一天多。
在納木錯發現手串不見,到他徹底失去意識,這中間又過了一段時間。
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有多少?
沈辭野的心也沉了下去。
“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扶虞:“從他手串不見,到你帶他回來,再到他現在這個狀態。”
“保守估計,已經過去了兩天。”
“兩天?!”
文今的聲音陡然拔高,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隻剩下一天了?
不,可能連一天都沒有了。
“那……那怎麼辦?”
文今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
“我們現在去哪裡找?”
“去xz嗎?來不及了啊!”
文今的臉色灰敗,嘴唇哆嗦著。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他曾經以為是朋友的人。
扶虞察覺到他的異樣。
“文今,你想到了誰?”
此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是之前為文今做檢查的主治醫師。
醫生看了一眼監測儀器上的數據,又看了看文今蒼白如紙的臉。
“沈先生,扶小姐,病人的情況還是很不好。”
“各項指標都顯示他身體極度虛弱。”
“我們用了最好的藥,但效果甚微。”
醫生頓了頓,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審慎與無奈。
“恕我直言,這種情況,會不會是……人為投毒或者其他惡性傷害?”
“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處理?”
報警?
沈辭野眉峰蹙起,看向扶虞。
扶虞神色未動,聲音聽不出情緒。
“報警無用。”
醫生愣了一下。
“扶小姐,這……”
扶虞:“對方布下的,很可能是借運局。”
“這種局,需要當事人心甘情願,至少是自願提供生辰八字,才能生效。”
“警察查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他們隻會覺得你們在胡鬨。”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文今耳中。
借運局。
生辰八字。
他猛地想起來,在xz的時候,那位大學同學,張遠,曾經以“找當地大師算算合不合”為由,問過他詳細的生辰八字。
當時他還笑話對方迷信。
張遠……
真的是他?
文今的呼吸急促起來,眼中布滿血絲。
“是他。”
“張遠,我的大學同學……”
“在納木錯的時候,他說我的手串好看,借去看了幾眼。”
“我的八字,也是他問去的。”
“他說幫我看看今年的運勢……”
悔恨與恐懼交織,幾乎將他吞噬。
沈辭野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金秘書。”
“查一下張遠,文今的大學同學,他近半個月的所有消費記錄。”
“特彆是古董店、風水擺件市場這類地方。”
“立刻,馬上。”
電話那頭,金秘書應了一聲,效率極高。
房間內,隻剩下文今粗重的喘息。
扶虞看著他,眼神平靜。
“他拿走手串,又有了你的生辰八字,借運局的條件便已達成。”
“你身上的氣運,會被他一點點抽走。”
文今絕望地閉上眼。
他從未想過,人心的險惡能到這種地步。
幾分鐘後,沈辭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