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被扶虞逼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了帳篷的帆布。
退無可退。
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楚楚可憐。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怨毒與瘋狂。
“是!”
她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刺耳。
“是我做的!”
“那又怎麼樣!”
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歇斯底裡地吼道。
“我喜歡他有什麼錯!”
“我隻是想讓他看看我!”
“我隻是想讓他愛上我!”
“憑什麼他可以高高在上,對我視而不見!”
“憑什麼那些女人可以輕易得到他的青睞,而我卻要像個小醜一樣,在他麵前卑微乞憐!”
李漓的情緒徹底失控。
她指著南闊之,又指著周圍的劇組人員。
“你們懂什麼!”
“你們根本不懂我的痛苦!”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明白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悲哀!”
南闊之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扶虞靜靜地看著她發泄。
直到李漓吼得聲音都沙啞了,才緩緩開口。
“所以,這就是你傷害他的理由?”
“這就是你給他下蠱,把他變成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的理由?”
李漓喘著粗氣,雙目赤紅地瞪著扶虞。
“他活該!”
“誰讓他不看我!”
“誰讓他無視我的存在!”
扶虞輕輕搖了搖頭。
“執迷不悟。”
她從布包裡,又取出一枚銀針。
李漓看到那枚銀針,嚇得臉色大變。
“你……你想乾什麼!”
“我警告你,你彆亂來!”
扶虞沒有理會她的叫囂。
她緩步走向李漓。
李漓想跑。
可她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根本挪不動。
扶虞來到李漓麵前,捏住她的下巴。
李漓奮力掙紮,卻根本掙脫不開扶虞的鉗製。
扶虞的手指,看起來纖細無力。
可那力道,卻大得驚人。
“既然你不肯自己把子蠱交出來。”
“那我就隻能,親自動手了。”
扶虞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銀針,緩緩刺入李漓頸間的某個穴位。
李漓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瞪大了雙眼,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扶虞麵無表情,手指微動,銀針在她頸間輕輕撚轉。
一絲極細的黑線,順著銀針尾部,緩緩向上攀爬。
那黑線蠕動著,掙紮著,仿佛有生命一般。
周圍的人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劇組的工作人員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生怕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啊——”
李漓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扶虞手腕一抖,銀針疾速拔出。
一條通體漆黑,細如發絲的蟲子,被銀針的末端牢牢釘住,兀自瘋狂扭動。
滋滋——
那蟲子發出細微卻刺耳的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扶虞眼神一冷,兩指並攏,在那蟲身上輕輕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