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靈飛了出來。
“主人主人!你好厲害!”
它的聲音清脆又興奮。
“不過,你為什麼不直接滅了它呀?留著它乾嘛?”
扶虞沒理會它的咋咋呼呼。
她收起木雕,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精致卻毫無波瀾的臉。
她點開和沈況野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敲擊了幾下。
【解決了。】
兩個字,發送了出去。
文今突然扭頭,視線直直地落在南懷川身上。
“你還不走嗎?”
南懷川撐著沙發扶手的手指微微一僵,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龜裂。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話題又要回到自己身上了。
“文今!”
文柏遠皺起眉,低聲斥責。
“沒大沒小!”
文今完全不理會,甚至翻了個白眼。
“我說錯了嗎?扶虞大師都回南家了,他一個大男人還待在我們這兒乾嘛?”
空氣瞬間凝固。
南懷川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麼?”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口。
“扶虞……她什麼時候……”
他以為扶虞還在文家,一會就會過來。
他以為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被她的擁護者們進行三堂會審。
文鹿用一種看稀有物種的眼神看著他。
“我天,你不會以為大師不知道吧?”
“我們大師那是神仙,掐指一算什麼都知道了好嗎?”
“她肯定就是知道你在這兒,嫌你煩,所以才眼不見心不煩地直接走掉了啊。”
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毒一樣,狠狠紮進南懷川的心口。
文柏遠看著他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這還是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讓無數對手聞風喪膽的小南總嗎?
……
另一邊,南家彆墅。
扶虞回到自己房間,連燈都懶得開,徑直走進浴室,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
這一天,可真是充實得過分。
她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大床裡,扯過被子蒙住頭,不到三秒就沉入了夢鄉。
夜色漸深。
當南懷川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家時,整個彆墅都靜悄悄的。
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到扶虞的房門前。
門縫裡一片漆黑,聽不到任何聲響。
她真的早就回來了。
文鹿那些話,又在他腦海裡自動循環播放。
——嫌你煩,所以才眼不見心不煩地直接走掉了啊。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腦子裡亂成一團。
文今們的指控,父母對南櫟那古怪的態度,還有扶虞毫不掩飾的疏離。
為什麼。
父母為什麼非要把南櫟留下來?
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南懷川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胸口的煩悶卻絲毫沒有減少。
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酒店套房裡,送走了南懷川,氣氛反而更加凝重。
文柏遠收起了臉上那點看好戲的笑意,表情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