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不再看她。
她轉向南闊之。
“南夜年脖頸處的淡紅色印記,不是胎記。”
“那是情蠱的標記。”
“這種蠱,需要以心愛之人的精血喂養。”
“並且,需要定期交合,才能維持蠱蟲的活性,同時讓中蠱者對施蠱者死心塌地。”
“一旦長時間沒有得到滿足,蠱蟲便會反噬。”
“中蠱者會變得狂躁易怒,六親不認,腦子裡隻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直到找到那個能滿足他的人為止。”
扶虞的解釋,清晰而冷酷。
每吐出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敲在眾人心上。
南闊之聽得臉色發白。
他想起之前南夜年那瘋狂的模樣。
想起他口口聲聲喊著的“老婆”。
再聯係扶虞所說的情蠱。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形。
他猛地看向那個化妝師。
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是你!”
“是你給我二哥下的蠱?!”
化妝師被他這凶狠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
“不……不是我……”
“我沒有……”
她語無倫次地否認。
但那蒼白的臉色,閃爍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她。
扶虞繼續說道。
“她接近你二哥,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是你二哥素來潔身自好,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次來這偏僻的山裡拍戲,又恰逢月圓之夜前後,陰氣最盛,蠱蟲最易被引動。”
“她便設計了這麼一出。”
“讓南夜年‘意外’撿到作為媒介的同心結。”
“再引他發狂,當眾對她做出親密舉動。”
“如此一來,既能坐實她和南夜年的‘關係’,又能逼南夜年不得不對她負責。”
“一箭雙雕,好算計。”
扶虞的語氣平靜。
卻讓在場眾人,聽得心頭發寒。
尤其是王德發,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他拍了這麼多年的戲,什麼勾心鬥角沒見過。
可這種用歹毒手段害人的,還是頭一回親眼目睹。
還是一個平平無常不起眼的化妝師。
太可怕了。
南闊之氣得渾身發抖。
他指著那個化妝師,手指都在顫抖。
“你……你這個毒婦!”
“我二哥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害他!”
化妝師的臉色,一寸寸褪儘血色。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扶虞沒有看南闊之。
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個名為李漓的化妝師身上。
“李漓。”
扶虞輕輕念出這個名字。
“從小到大,沒什麼存在感,而且經常被人欺負吧。”
李漓的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
她死死咬著下唇,唇瓣幾乎被咬出血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扶虞繼續說道,聲音平淡無波,卻像一把無形的錘子,一下下砸在李漓的心防上。
“總是被人忽略,被人欺負。”
“直到有一次,南夜年幫你解了圍。”
李漓的呼吸變得粗重,胸口劇烈起伏。
她瞪著扶虞,那裡麵充滿了怨毒與驚慌。
南闊之聽得目瞪口呆。
“二哥幫過她?”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