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聲音帶著刺骨的怨恨。
“你還敢裝不認識我!”
她的手指越收越緊,指甲深深陷入小芸的皮膚。
“我叫林曉月,華曉師範大學民俗學專業的研究生。”
女鬼的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去年春天,我為了完成畢業論文,專門來這個偏僻的山村采風。”
小芸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拚命搖頭想要否認,卻因為被掐住脖子發不出聲音。
“你當時就站在村口,穿著乾淨的碎花裙子,臉上掛著最天真的笑容。”
林曉月的聲音越來越淒厲。
“你說這裡有最古老的祭祀儀式,有我需要的研究資料。”
“你親自帶我走過那條山路,一路上對我噓寒問暖。”
女鬼的眼淚混著血水滴落下來。
“我以為你是好人,把你當成了朋友。”
小芸的臉色慘白如紙。
她終於想起來了,想起了那個背著相機的女大學生。
“到了村子裡,你安排我住在村西頭的那間破屋子。”
林曉月的聲音開始顫抖。
“說是臨時的,過兩天就給我換更好的房間。”
“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你再也沒有出現過。”
扶虞靜靜聽著,眉頭微微皺起。
南懷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
“村子裡的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不祥的外來人。”
林曉月繼續訴說著。
“我想離開,卻發現那條進村的路不見了。”
“山路變成了懸崖峭壁,根本走不通。”
小芸的眼神開始遊移不定。
她知道接下來會說什麼,那些她不願回憶的事情。
“我被困在村子裡,每天隻能吃一點點剩飯剩菜。”
女鬼的聲音裡帶著絕望。
“村民們說我是神主選中的貢品,必須要淨化身心。”
“他們不讓我洗澡,不讓我換衣服,每天強迫我跪在那尊破佛像前懺悔。”
林曉月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整整三個月,我像畜生一樣被關在地窖裡。”
“沒有陽光,沒有自由,每天隻有蟑螂和老鼠陪著我。”
扶虞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她看向小芸的目光裡充滿了厭惡。
“最後一天,你又出現了。”
林曉月的聲音開始哽咽。
“你還是那身碎花裙子,還是那張天真的臉。”
“你說神主大人終於同意接受我這個貢品了。”
小芸拚命掙紮,想要掙脫女鬼的鉗製。
可是林曉月的力氣大得驚人,她根本動彈不得。
“你親手把我綁在祭台上,親手點燃了那些熏香。”
女鬼的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怨毒。
“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念著那些咒語,看著黑煙從我身體裡湧出來。”
“我感覺到靈魂被一點一點撕裂,痛得生不如死。”
林曉月的眼淚不停地流著。
“我求你放過我,說我還有年邁的父母要照顧。”
“可你隻是冷冷地看著我,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小芸的眼中開始泛起淚光。
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恐懼。
“死了以後,我以為終於解脫了。”
林曉月的聲音變得更加淒慘。
“可是你們連我的靈魂都不放過。”
“用那些邪惡的符咒把我困在這個地下室裡,讓我永遠無法超生。”
女鬼的身影開始變得更加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