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難以言說的複雜神情,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忍,緩緩看向安慶公主,說道:“四妹,你又猜錯了。”
安慶公主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眼中滿是疑惑與好奇,不禁向前傾了傾身子,追問道:“二哥,那後來到底怎麼了?快些講與我聽。”
朱樉深吸一口氣,陷入回憶般緩緩道來:“那男子初到任上時,滿心都是抱負,立誌要做出一番好成績,不負將軍的栽培和妻子的期許。每日天不亮他便起身處理公務,不辭辛勞地走訪治下百姓,一心想著為地方謀福祉。
可官場的複雜程度遠超他的想象,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還有同僚間的明爭暗鬥,像一道道難以逾越的溝壑橫亙在他的晉升之路上。不管他如何努力,政績如何突出,總有人從中作梗,晉升的機會一次次與他擦肩而過。”
“時間一長,男子心中的熱血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怨懟與不甘。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結識了幾個心懷不軌的商人。這些商人嗅到了他內心的不滿,便向他拋出了利益的誘餌,慫恿他參與茶馬貿易來謀取暴利。
一開始,男子還心存忌憚,可在權力和財富的誘惑麵前,他的意誌逐漸動搖。終於,他邁出了錯誤的第一步,利用職務之便,違規操作茶馬交易,從中獲取巨額利潤。”
“然而,人的欲望一旦被打開,就如同決堤的洪水,再難控製。嘗到甜頭後的男子愈發大膽,為了獲取更多利益,他的膽子越來越大,竟又涉足武器交易。他全然忘了自己的初心,也不顧朝廷的律令,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紙終究包不住火,男子的種種惡行終於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雷霆震怒,當即下令徹查此事,並委派那位將軍前去查明真相。將軍領了皇命,心中滿是憂慮,卻沒想到,自己一路追查下來,最終發現幕後黑手竟是自己的女婿。那一刻,將軍如遭雷擊,心中五味雜陳。”
“可朝廷法令大於天,將軍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儘管心中痛苦萬分,他還是忍痛下令,將男子押解回京。
一路上,將軍看著曾經那個滿懷壯誌的女婿,如今卻淪為階下囚,心中滿是悲涼與無奈。”
朝廷頒布法令才沒過去多少年,男子就犯下了這等罪行。將軍曾追隨皇帝南征北戰,打下這萬裡江山,憑借這份深厚的情分,再加上自己的職位與威望,他本能夠設法保男子一命。可將軍心裡清楚,一旦這麼做,便是公然與朝廷的威嚴作對,打朝廷的臉。
皇帝得知此事後,權衡再三,最終下令讓將軍擔任男子的監刑官。這道旨意一下,將軍隻覺五雷轟頂,卻又不得不領命。
將軍的女兒,也就是男子的妻子,在聽聞這個噩耗後,整個人都崩潰了。她先是心急如焚地跑到父親麵前,撲通一聲跪下,淚水奪眶而出,苦苦哀求道:“父親,求求您,放他一馬吧!他隻是一時糊塗啊,看在女兒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吧。”
她雙手緊緊抓住將軍的衣角,聲淚俱下,哭得肝腸寸斷。可將軍卻麵色凝重,牙關緊咬,彆過頭去,沒有理會女兒的哀求,他深知自己不能因私廢公。
見哀求父親這條路行不通,女子瞬間喪失了理智。此刻,她滿心滿眼隻有救丈夫這一個念頭,完全顧不上什麼皇家規矩、宮廷禮儀。
她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徑直衝向皇宮。一路上,她跌跌撞撞,摔倒了又爬起來,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向看著自己長大的皇帝和皇後求情……
“後麵怎麼樣了?”安慶公主早已聽得入了神,身子前傾,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
朱樉看著安慶公主,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意味深長地說道:“後麵就沒有了,不過四妹不要擔心,後續馬上就出了。”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四妹覺得男子該不該殺?”
安慶公主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糾結與掙紮。她下意識地搓著衣角,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覺得還是應該殺了,畢竟……”她頓了頓,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平複內心複雜的情緒。
“畢竟朝廷律法森嚴,若不殺他,如何服眾?”安慶公主的聲音微微發顫,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當初皇帝費儘心力頒布律法,為的就是讓天下人有規可循、有法可依。若是因為他與將軍的關係,或是念在他與女子的夫妻情分,就網開一麵,那律法的威嚴何在?”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想想那些跟隨皇帝征戰多年的勳貴們,他們戰功赫赫,為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可若今日對這男子法外開恩,往後這些勳貴們若是心生僥幸,也效仿他目無王法,肆意妄為,那朝廷又該如何處置?”
“一旦開了這個先例,律法便成了一紙空文,天下必定大亂。”安慶公主的語氣愈發沉重,“到那時,皇帝辛苦打下的江山,又該何去何從?所以,為了大局著想,為了維護朝廷的威嚴和律法的公正,男子必須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哪怕他和女子再相愛,哪怕將軍一家付出再多,也不能成為他逃脫律法製裁的理由。”
說到這裡,安慶公主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隻是可憐了那女子,要承受這生離死彆之痛。還有將軍,要親手監刑自己的女婿,該是何等的煎熬。”她轉過頭,看向朱樉,眼中帶著一絲詢問:“二哥,你說我想的對嗎?”
“四妹你能想到這裡我很欣慰,放心,這個話劇在應天很出名,過幾天你肯定知道後續,二哥先走了。”
朱樉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卻又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他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袖,邁步向門外走去。
安慶公主一頭霧水,臉上滿是疑惑。她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既然這話劇在應天如此出名,為何自己竟從未聽聞,府中的下人也不曾說起?她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不及細想,連忙起身,快步追著朱樉出去,口中喊道:“四妹送送二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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