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然後大步走過去,剛要喊芬芳。
可下一秒,一個穿軍裝的男人走到了劉桂花的麵前,擋住了薑婉的視線。
隔得遠遠的,薑婉腳步微微一頓,然後找了個好觀察的位置,遠遠看著兩人。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芬芳剛找的對象楊明。
兩人有說有笑的,甚至看周圍沒人,楊明還偷偷摸上了芬芳的手。
由於隔得有些遠,薑婉聽不清兩人在說些啥。
她思考了片刻,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走了過去,來到了兩人麵前。
“芬芳,好久不見。”
再次聽見久違的熟悉聲音,劉桂花一下子僵住,隨後猛地抬頭看清來人,她眼眶瞬間紅了,直接拍開身邊男人的手。
跑到了薑婉麵前一把抱住她,吸了吸鼻子,“小婉,你終於來看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我都快想死你了……”
被一把推開的楊明,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
估計再也沒有比他更憋屈的人了吧。
他倒是要看看,對象這個朋友長啥樣子。
楊明下意識抬頭看去,當看清薑婉那張膚如凝脂,嬌豔動人的臉,不由得微微愣住,剛到嗓子眼的話也咽了下去。
還沒跟桂花在一塊之前,他便經常聽她提起她在海市軍醫院校念書的好朋友薑婉。
說她如何聰明,如何厲害,如何好。
聽來聽去,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對於這個分去他對象大半精力的人,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可桂花也沒說,她這朋友長得這麼俊,以他看,就連文工團的那幾個受人追捧的台柱子,都比不上她長得俊。
薑婉沒有察覺到楊明的視線,她的注意力都在抱著她緊緊不放的芬芳身上。
她輕輕拍了拍劉桂花的背,笑了笑,“好了,你都快把我給勒死了,先鬆開吧。”
“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敘舊。”
這幾年,她隻有大一的時候,有機會能回來看過芬芳一次,其他時間基本上都待在學校裡跟著老師學習。
很少有機會能回來。
不過她們倆依舊保持著每個月一封信的通信頻率。
劉桂花雖然鬆開了她的腰,但還是緊緊拉著她的手不放,“好,現在是飯點,去附近的國營飯店吧,一邊吃飯一邊聊。”
“對了,這個是我對象楊明,在部隊工作,你應該還沒收到我給你寫的信,所以還不知道他。”
“楊明,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薑婉,之前我跟你說過的。”
去國營飯店的路上,劉桂花為兩人介紹。
楊明上前一步,跟薑婉打招呼,“薑同誌你好,我是桂花剛處的對象,之前經常聽桂花提起你。”
薑婉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長相成熟,年齡偏大,三十多歲,比芬芳大了十歲左右,跟芬芳站在一塊像叔叔跟侄女似的。
這人家裡有一個十多歲的兒子,和一個才幾個月大的閨女,還有年邁的老娘。
聽說,他前麵個媳婦是生閨女難產沒的,這才過去幾個月,他不僅不為媳婦的去世傷心,反而重新處起了對象。
無論咋看,芬芳是頭婚,嫁到這樣的人家,肯定會有摩擦,少不了受委屈。
她對他點了點頭,並沒過多說話。
劉桂花沒有察覺到異常,她高興拉著薑婉往前走,嘴裡還不停喊著讓楊明快點跟上。
很快,三人來到了一家國營飯店。
楊明主動去讓兩人先點菜。薑婉看了眼小黑板上的菜單,隨便要了道土豆燉排骨。
劉桂花見薑婉隻點了一道菜,忍不住多點了幾道。
她還記得之前這人瘦巴巴的,都成皮包骨頭了,麵黃肌瘦活脫脫一個逃荒難民。
雖然四年多過去了,可還是不能馬虎,要是又餓成之前那鬼樣子咋辦。
小炒肉安排上,黃豆燉豬蹄也給整上,還有蒜香小青菜也要加上……
她這月剛發工資,好在還沒來得及花,這一頓一定要給薑婉好好補補。
在海市那種大地方,估計她也吃不習慣,還是老家這裡好。
此時的劉桂花顯然忘了,這裡也不是薑婉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