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場的纜車緩緩攀升,將血狼小隊九人送上山頂。
白夜坐在窗邊位置,異色瞳倒映著窗外無邊的雪景。他的呼吸在冰冷的玻璃上凝結成霜,又隨著纜車的晃動而消散。
“到了。”李昊簡短地說道,率先站起身。其他人紛紛整理裝備,隻有淩淵靠在座椅上沒動,蒼白的指節死死抓著扶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白夜第一個跳下滑板,輕盈地落在鬆軟的雪地上。他轉身看向淩淵,敏銳地注意到對方繃緊的下頜線和微微發抖的指尖。
“給。”白夜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包裝紙上還帶著他的體溫。
淩淵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接過巧克力的動作緩慢而謹慎,仿佛每個小動作都在消耗他有限的體力。“謝了,小白。”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帶著隱忍的痛苦。
“不一起?”白夜歪頭問道,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小小的雲朵。他黑色的滑雪服在雪地中格外醒目,襯得膚色近乎透明。
淩淵搖搖頭,故作輕鬆地咬了口巧克力:“你們玩,我當裁判。”他試圖挺直腰板,但肋骨的傷讓他無法完全站直,隻能以一個略微佝僂的姿勢靠在欄杆上。
王凱滑過來,雪板激起一陣細碎的雪花。他打量著淩淵,眉頭漸漸皺起:“老淩,你這臉色比雪還白啊。”他伸手想拍淩淵的肩膀,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少廢話。”淩淵瞪了他一眼,卻因為牽動麵部肌肉而倒吸一口冷氣,手指不自覺地按在了肋部。
周陽的機械臂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光學鏡頭聚焦在淩淵臉上:“心率過快,血壓異常。淩淵,你應該在酒店休息。”
機械臂彈出一個小型掃描儀,“三根肋骨骨裂,內臟淤血未消,左肩胛骨——”
“閉嘴。”淩淵把剩下的巧克力全塞進嘴裡,甜膩的味道暫時掩蓋了喉嚨裡的血腥氣,“我沒事。”
白夜盯著淩淵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按在他胸口。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淩淵瞬間僵住,疼痛讓他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撒謊。”白夜收回手,異色瞳微微眯起,“三根肋骨骨裂,內臟淤血未消,左肩胛骨子彈擦傷未愈。”他一字不差地重複了周陽的診斷。
李昊皺眉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一片陰影:“淩淵,回酒店。”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帶著隊長特有的威嚴。
“不行。”淩淵固執地搖頭,目光不自覺地瞟向遠處的森林,“我得看著...小白。”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連呼嘯的山風都仿佛靜止了。
他們都知道淩淵在擔心什麼——上次任務的陰影仍在,他絕不會再讓白夜離開自己的視線。
白夜與淩淵對視片刻,異色瞳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他轉身滑走,隻留下一句:“隨你。”
熱身完畢,血狼小隊開始在初級道展示技巧。白夜雖然是第二次滑雪,但天生的平衡感和狙擊手對身體的控製力讓他進步神速。
“看好了!”白夜一個漂亮的回轉,雪板在雪地上劃出完美的弧線,濺起的雪花在陽光下形成一道小型彩虹。他的動作流暢得像是在雪地上跳舞,黑色身影在純白背景下格外醒目。
“臥槽!”林濤瞪大眼睛,差點忘記控製自己的雪板,“小白你這是第二次滑雪?”
白夜沒有回答,轉而嘗試了一個小跳台。他在空中完成了一個簡單的轉體,身體舒展得像隻獵豹,落地時穩如磐石,連雪塵都沒激起多少。
“這不科學!”方烈推了護目鏡,聲音因震驚而變調,“我學了三年都做不了這麼乾淨的動作!”
王凱吹了個口哨,滑到白夜身邊轉了個圈:“基因優勢!小白家的運動神經都是怪物級彆的!”他故意用雪杖輕點白夜的肩膀,“教教我唄,小老師~”
白夜嫌棄地拍開他的雪杖:“重心前移,膝蓋放鬆。”他簡短地解釋道,然後又一個加速衝了出去,留給王凱一個瀟灑的背影。
徐哲沒有加入誇讚,而是默默滑到白夜身邊,遞給他一瓶水:“慢點,彆累著。”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眼神裡的關切幾乎要溢出來。他特意選了白夜最喜歡的檸檬味電解質水,瓶蓋已經貼心地擰鬆了。
白夜接過水瓶,指尖與徐哲短暫相觸:“不累。”
他仰頭喝水的動作乾脆利落,喉結上下滾動,有幾滴水珠順著下巴滑落,消失在衣領裡。陽光透過水珠,在他脖頸處投下細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