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徑村。
一個不算小的村落,在兩座大山的夾縫處,村子中間通著一條南北向的馬路。
這邊還有磚廠,拉著紅磚的機動三輪車在這邊出入,張慶他們沒有把車開過來。
他們的車太顯眼了。
乾脆就在半路上找地方藏了起來,牽著狗從山上繞了下來,無人機從空中飛過。
跟著王德福的指引。
找到了村子裡那家收拾的很豪華的院子,像是兩個院子合在一起的,院落很大,牆也很高。
院子裡還養了一頭藏獒。
平房,裡麵還停了一輛灰色的彆克suv。
無人機從上麵飛過。
張慶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院子裡並不怎麼乾淨,院牆邊的各種酒瓶堆的到處都是。
“行啊,你老丈人家挺有錢的。”
張慶叼著一根草葉,摸著旁邊大四喜的腦袋,看向屏幕上在那條正在啃骨頭的藏獒。
體型不小,但養的不怎麼樣。
還有皮膚病,掉毛。
對普通人來說挺嚇人的,但是張慶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威脅,該考慮的是裡麵的人。
“給你嶽父打電話,讓他出來。”
張慶拿出王德福的手機,在上麵的通訊錄裡找出備注“爸爸”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雙手被反綁在後麵的王德福吸溜了一下鼻涕,連忙點頭,把耳朵湊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對麵才接通下來。
是一個醉醺醺的聲音接聽的,像是喝多了還沒醒酒一樣,“誰啊?”
“爸,是我啊!”
王德福看了一眼張慶他們拿著的槍,乾咽了一下唾沫,連忙說道“你不是說有個買孩子的,我跟婆娘在路上順了一個小男孩,才四五歲。”
“咦,你們順到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響起桌子和杯子碰撞的聲音,像是在喝水。
趁這個機會。
張慶也回想了一下王德福的這個嶽父,名字叫趙建平,剛過了生日,五十七歲。
有一兒一女,大兒子趙威還沒有結婚。
二女兒嫁給了王德福。
家裡明麵上是種地打工的,背地裡是販賣人口的,都乾十幾年了,最開始賣的是老婆。
他老婆嫌他窮,要跟人跑路。
結果被他發現了,連人帶行李賣到了山裡麵,從那之後就開始外出打工,找人拐騙。
這些年,過他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主要是賣小孩。
去醫院婦產科趁人家父母不注意,就把人家的孩子給抱走了,之前還有一個姘頭幫忙。
後麵,那個姘頭也不見了。
好像是也被他給賣了。
等了一會,電話那邊的趙建平算是喝完了水,才拿著手機說了起來。
“有一個,五萬塊錢買小子,你要是順到了,你給我送過來,剛好合適。”
王德福看著張慶朝他眨眼,也是心一橫,“行,不是,爹我那車在路上爆胎了,就在馬家寨這邊修車呢,要不你過來把孩子帶過去。”
“車胎壞了?早說啊,行,我等會過去。”
趙健平也沒多尋思。
畢竟能出什麼事情,他這個女婿是窩囊的,但是他閨女能乾啊,小時候,就會在大街上找那些小孩,拉著人家的手過來玩。
幫他賺了不少的錢。
就是脾氣壞了一些,跟母夜叉一樣,不過這個女婿還行,膽子雖然小,但也是老實人。
不會說謊,更何況這些年了。
什麼風浪也沒事啊。
就在趙建平掛斷電話的時候,王德福突然在電話那邊問道“對了,爸,我大舅子在家裡嗎?”
“乾嘛?”趙建平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我婆娘在路上跟一個女的聊的挺好,打算給我大舅子介紹一下。”
“嘿,在家呢,這個王八蛋,跟人出去打牌昨晚才回來,又輸了個精光,我指望他養老啊,得餓死,馬勒戈壁的。”
趙建平在電話那邊罵罵咧咧的。
王德福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催促了他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張慶拿著手機看著他。
“你這算是表現好的了。”
張慶把手槍放好,起身看著換好衣服的周舟他們,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方巾。
“等會他出來,咱們就把他給劫了!”
張慶把紅色的方巾拽起來,護在臉上,遮住了容貌,熊初二他們也是這樣。
順便把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
外麵的迷彩服全都脫了,露出了裡麵的深藍色的牛仔褲,還有褐色的工裝外套。
就連頭上都包上了方巾,就露出了兩隻眼睛,看起來像是中東悍匪一樣。
“車出來了,趕緊下去!”
胡算卜盯著遙控器屏幕,看著趙建平開著那輛灰色彆克suv從院子裡出來。
立刻就朝旁邊喊著“往北走的,攔車!”
張慶他們已經跑下去了。
隻剩下胡算卜跟綁在樹上的王德福在這裡,當然,還有一群趴在地上休息的獵犬。
而另一邊。
坐在車裡的趙建平,正看著後視鏡,在已經禿頂的腦袋上摸了兩下,然後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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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買家聯係了起來。
肯定不是真正的買家,而是跟他一樣的人販子,那個就是中間商,他們之間隔了一層,等孩子賣過去,轉一圈,才會到真正的買家手裡。
當然,中間的利潤也是被抽的。
他這邊賣五萬,人家那裡說不定就是六七萬,十來萬也不是不可能的。
趙建平打完電話,順手擰開車載音響,哼著八十年代的老歌,很是愜意的握著方向盤。
他這邊剛離開村子,順著馬路還沒走多遠的,就看到前麵馬路上,有一個人正搬著石頭往馬路上放,七八塊石頭排成一條直線。
把馬路剛好攔住了。
趙建平看到後,連忙踩了一腳刹車,看著前麵擋路的石頭,還有搬石頭的人。
“什麼傻逼啊!”
趙建平氣不打一處來的推開車門,張口就罵了起來,他在村子裡的脾氣可不是好的。
那是有名的地痞無賴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