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純白道袍,麵容清瘦的男人緩步走在孤寂冷清的古老街道上。
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旁宏偉建築之上,所刻著的古樸文字。
玄經殿。
無數天頂山弟子,都曾經在這裡聆經講道,但那已經是六萬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昔日的修仙聖地早已輝煌不再。
隻留下了這片廢棄的宗門建築,以及懸掛於萬丈高空之上的那座白玉宮殿。
然後,麵容清瘦的男人朝著玄經殿的方向邁出腳步。
在他站到殿門前的那一瞬間,玄經殿的大門緩緩敞開。
磅礴的仙氣威壓從玄經殿內,朝著男人的方向襲來,若是上三境以下的修士在接觸到那仙氣威壓的一瞬間,恐怕全身的真氣就會瞬間蒸發,隨即經脈破碎。
可對於這身著純白道袍,麵容清瘦的男人而言,所謂的仙氣威壓也就隻不過是清風拂麵罷了。
“空山宗的?”
從玄經殿裡傳來了渾厚的男性低音,一位身著紅金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坐在玄經殿一側的椅子上。
那是淩霄觀的道袍製式。
不隻是這位中年男人,同坐在玄經殿中的還有另外的一位老者,還有一位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出頭的嫵媚女人。
那老者身著玄青色的蜃樓宮道袍,另一位女人則穿著淺藍色的風澗穀道袍。
“不然?”
陸離隻是輕聲反問,隨後緩步踏入玄經殿內。
“那想必閣下就是空山清禪的裁雲真人了,真是久仰大名,於一萬三千年前登仙,九千年前隕落,好像聽說當年是被一條小黑蛇給傷到了道基,裁雲真人可還真是命途多舛啊,嗬。”
身著紅金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冷笑一聲。
同為登仙境修士的他,當然知道裁雲真人道基受損的根本原因,是因為跨越九千年的因果反噬。
但這絲毫不妨礙他用這種話來惡心陸離。
“話倒也不能這麼講,哪怕驚豔絕倫如宿鴻禛,豈不是也才剛剛登仙不足千年,便隕落了嗎?”
坐在另一側,身著淺藍色風澗穀道袍,身材傲人的嫵媚女人說道。
她是在為陸離,或者說是孔陽說話。
不是因為彆的原因,是因為她很清楚當前這玄經殿內的局勢。
那身著淩霄觀道袍的中年男人,乃是活躍在距今三萬年以前,淩霄觀的虛舟真人,而另一位坐在她身邊穿著玄青色蜃樓宮道袍的老者,則是蜃樓宮的蝕日真人。
儘管當前蜃樓宮的蝕日真人隻是坐在那裡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很清楚,比起出言不遜的虛舟真人,隻有蝕日真人才是真的跟裁雲真人水火不容。
理由很簡單,蜃樓宮的仙器歸墟塔,當初在隕劍山脈之中被裁雲真人掠走,至今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