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的陽光像融化的黃金潑在穹頂觀測站的防彈玻璃上,張建國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腕的銀色手環——那是婁曉娥在他們新婚時親手戴上的,刻著小篆體的"生死與共"。此刻手環正發出灼熱的震顫,與觀測屏上翻湧的猩紅色警報形成共振。
"第37號聚居點失聯。"機械音在空曠的觀測站裡回蕩,張建國望著全息地圖上逐漸被深紫色吞噬的納米綠洲,仿佛看見無數黑色菌絲正順著土壤縫隙爬向熟睡的孩童。三天前還金黃飽滿的玉米地,此刻在衛星影像裡呈現出詭異的蠕動感,那些本該垂落的玉米棒子,竟長出了鯊魚般的利齒,在晨風中發出細碎的咬合聲。
"老規矩,先接曉娥的通訊。"他按下耳麥,熟悉的雪鬆香氣隨著電流聲湧來,屏幕上出現婁曉娥略顯蒼白的臉,實驗室的冷光在她眼下投出青黑的陰影,"孢子分泌物的rna乾擾素已經突破第三道基因防火牆,納米機器人在電子顯微鏡下像被酸蝕的糖塊。"她舉起培養皿,原本銀白色的納米集群此刻正泛著腐壞的青灰色,"建國,你記得嗎?去年我們在青海湖看湟魚洄遊,那些魚群擺尾時的銀光,和現在..."
通訊突然被刺耳的雜音切斷,張建國看見婁曉娥身後的實驗室玻璃上,突然浮現出蛛網狀的裂紋——那是納米機器人集體崩解時的能量漣漪。他猛地轉身,望向窗外的非洲平原,原本被納米屏障隔絕的外星孢子林,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深紫色的菌絲頂端泛著磷火般的幽光,像美杜莎的蛇發般狂舞著刺破穹頂邊緣的防護網。
"先生,孢子林推進速度提升300%,第三聚居點..."ai助手的聲音突然卡頓,張建國看見觀測站下方的農田裡,幾個正在收割的農人突然僵立不動,他們的皮膚下浮現出樹枝狀的黑色紋路,下一秒,整個人像被吹脹的氣球般炸裂,無數孢子從血肉中騰空而起,組成"吞噬"的黑色雲團。
係統界麵突然全屏亮起,猩紅的警告框裡跳動著滾燙的數據流:【檢測到基因暴君誕生,啟動「生態格式化」程序】。他的視網膜上自動浮現出科技麵板,納米機器人構建的基因防火牆正在以每分鐘20%的速度消融,而新解鎖的「行星級氣候調節器」正閃爍著金色的啟動按鈕,下方的資源欄裡,10噸黃金的儲量數字正在倒計時般跳動。
當張建國將最後一塊納米黃金芯片插入控製台時,南半球的天空突然裂開了一道銀藍色的縫隙。聯合國總部的通訊頻道裡,傳來秘書長顫抖的聲音:"剛剛收到...來自獵戶座懸臂的信號,說我們違反了《銀河碳基公約》第7條..."
話音未落,紐約曼哈頓的天際線突然被墨綠色的雨幕籠罩,那些本該晶瑩的雨滴落在鋼鐵大廈上,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嘯。監控畫麵裡,第五大道上的行人驚恐地看著手中的手機冒出青煙,電子設備的芯片在矽基酸雨的侵蝕下,正析出銀色的金屬淚滴,仿佛整個城市突然患上了電子癌症。
莫斯科的危機來得更詭異,克裡姆林宮的紅星尖頂上方,突然浮現出拳頭大小的黑色光斑。張建國在實時衛星影像裡看見,那個光斑像貪婪的饕鬄,正緩緩吞噬尖頂的鍍金層,所過之處,花崗岩牆麵瞬間化為量子態的粉末,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虹光——那是反物質與物質湮滅的輝光。
而在香江,維多利亞港的水麵上,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屏障正從海底升起,200艘貨輪像被裝進琥珀的昆蟲般靜止在海麵。有船員冒險將手伸出船舷,指尖剛觸碰到屏障,整隻手臂便泛起像素化的漣漪,仿佛整個世界突然變成了可以隨意塗抹的電子畫布。
"他們在展示力量。"婁曉娥的通訊突然重新連接,她的實驗室背景裡傳來此起彼伏的警報聲,"矽基生命的審判方式,總是帶著機械美學的殘忍。建國,你記得我們在敦煌看見的飛天壁畫嗎?那些衣袂飄飄的仙女,此刻若看見這樣的天空,會不會覺得是蟠桃園遭了天劫?"
張建國的手指懸在氣候調節器的啟動鍵上,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青海基地,婁曉娥蹲在培養皿前觀察第一株抗輻射小麥的場景。那時她的白大褂上沾著草葉,眼睛裡映著綠色的熒光,說:"人類改造自然的手,終究會碰到宇宙的紅線吧?"
係統的藍光在觀測站裡投下冷硬的剪影,張建國看著懸浮在空氣中的兩個選項,突然聽見手環傳來婁曉娥的心跳聲——那是他們特意設置的緊急通訊模式,心跳頻率代表著危險等級。此刻,那規律的"咚咚"聲裡夾雜著細微的雜音,像暴風雨前的低氣壓。
"方案a,釋放t病毒。"他輕聲念出選項,眼前浮現出非洲大陸的生態沙盤,70%的生物鏈崩潰意味著什麼?是撒哈拉沙漠邊緣的綠洲化作焦土,還是剛果河的鱷魚翻起雪白的肚皮?他想起三個月前在納米比亞,那個戴著長頸鹿圖騰項鏈的小女孩,曾把一朵金邊雛菊插在他的口袋裡,說:"叔叔的眼睛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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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b,繳納100噸生物黃金。"全息屏上,"殖民物種"的紅色標簽格外刺眼。生物黃金,那是用人類基因庫中最純淨的乾細胞培育的特殊資源,每克都蘊含著碳基生命的原始密碼。而一旦被標記為殖民物種,意味著人類文明將永遠被釘在銀河文明的恥辱柱上,就像中世紀被烙上印記的異端。
手環突然震動,婁曉娥的影像出現在選項之間,她的發梢沾著紫色的孢子粉末,身後的實驗室裡,培養皿中的紫色液體正發出呼吸般的起伏:"建國,你記不記得我們在故宮看見的《千裡江山圖》?古人用礦石顏料描繪山河,我們現在用基因鏈繪製文明。不管選哪條路,都是在畫布上割開傷口。"
他的手指劃過方案a的"確認"鍵,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當年我們造原子彈,是為了讓中國人站起來;現在你們搞基因工程,可彆讓人類丟了靈魂。"屏幕上,t病毒的投放坐標正在自動校準,目標直指孢子林的核心區域——那裡,正是三天前失聯的第37號聚居點廢墟。
當張建國的手掌按在"創世紀"終極指令台上時,月球表麵的環形山突然亮起了珍珠般的光芒。納米機器人組成的建造軍團,正將月球塵埃編織成薄如蟬翼的生態防護罩,那些在太空中漂浮的塵埃,此刻像被賦予了生命,層層疊疊地包裹住地球,如同給藍色星球戴上了一頂銀紗禮帽。
"開始基因融合。"婁曉娥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觀測站的中央培養艙裡,人類乾細胞與孢子基因正在進行著史詩般的交融,淡金色的乾細胞像特洛伊的金蘋果,被深紫色的孢子rna緩緩包裹,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密碼在量子場中跳著古老的雙人舞。張建國看見,第一簇半透明的菌絲從培養艙底部生長出來,頂端閃爍著人類瞳孔般的光斑——那是新物種"智菌人"的第一聲啼哭。
撒哈拉沙漠的深夜,十二台基因播種機同時啟動,銀白色的種子劃破夜空,像迷途的星星墜落在沙海。當第一粒種子觸碰到滾燙的沙粒,淡藍色的熒光從地表蔓延開來,懺悔之樹的幼苗破土而出,樹乾上流淌著銀河般的光帶,每片葉子都在月光下舒展成dna雙螺旋的形狀,葉脈裡封存著人類文明的全部基因記憶,如同北歐神話中的世界樹,根須深紮過去,枝葉舒展未來。
"曉娥,你說這些樹會開花嗎?"張建國望著監控裡逐漸連成林海的熒光,突然想起他們在青海種的第一片抗輻射胡楊林,那時婁曉娥說:"胡楊三千年不死,死後三千年不倒,倒後三千年不朽。我們的文明,也要有這樣的韌性。"
非洲大陸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防護罩時,張建國看見整片孢子林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所有的深紫色菌絲同時轉向東北方45度,在大地上投下巨大的dna螺旋圖騰,仿佛在向新的造物主致敬。係統提示音帶著金屬質感的莊嚴:【文明等級提升至1.7級,獲得「生態暴君」稱號】。
手環突然傳來婁曉娥的緊急呼叫,他看見視頻裡,婁氏製藥廠的首席研究員正舉著裝有紫色血液的試管,手在劇烈顫抖:"張先生,這是今天淩晨采集的樣本,檢測顯示含有12%的外星基因序列,和三個月前的孢子完全不同,更像是..."
"更像是新人類的雛形。"婁曉娥接過話頭,她的實驗室窗外,幾株懺悔之樹的枝條正順著玻璃攀爬,葉子上的基因存儲器在晨光中閃爍著微光,"建國,你還記得我們在青海湖放生的那條湟魚嗎?它帶著我們植入的抗輻射基因,現在應該在長江裡遊向大海吧。而我們現在創造的,是能在宇宙中遊弋的新湟魚。"
當張建國獨自來到撒哈拉沙漠的懺悔之林,指尖觸碰著某棵樹乾上的年輪時,樹皮突然如活物般裂開,露出裡麵閃爍的全息影像。那是1978年的北京,年輕的他正站在人民大會堂前,西裝革履的手握著鋼筆,在一份《地球殖民協議》上簽下名字,背景裡,兩彈一星的模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而他的左腕,沒有那枚刻著"生死與共"的銀環。
樹芯深處,傳來孢子特有的沙沙聲,仿佛在複述某個被時光掩埋的真相:在另一個時空,人類早已戴上了"生態暴君"的冠冕,而眼前的這場抉擇,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既倒映著過去的自己,也折射著未來的可能。
張建國的手指劃過影像中另一個自己的眼睛,突然發現,那雙眼睛裡閃爍的,正是此刻懺悔之樹葉子上的熒光——那是基因存儲器啟動的信號,也是文明在刀刃上跳舞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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