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紐約證券交易所的黃銅大門被晨霧籠罩，摩根大通大廈頂層的會議室裡，投影儀正將虛假的衛星圖像投射在防彈玻璃上——巴西馬托格羅索州的大豆田泛著虛假的油綠，配文“產量激增30％”的報告在十二位金融寡頭手中傳遞。
“先生們，芝加哥交易所的空頭頭寸已建倉完畢。”摩根大通亞太區總裁威廉·霍克的皮鞋碾過地毯，在落地窗前投下狹長的影子，玻璃映出他嘴角的冷笑，“當那些中國佬以為能靠空間水稻壟斷市場時，我們就用大豆期貨絞殺他們的現金流。”
八千公裡外的金邊基地，張建國盯著空間光幕上跳動的葉片含水量數據。巴西中西部的衛星雲圖顯示，本該處於雨季的大豆產區正被異常高溫炙烤，葉片細胞含水量以0.3％小時的速度下降。量子計算機模擬的暴雨雲團在南大西洋邊緣徘徊，像頭蓄勢待發的銀背大猩猩。
“boss，芝加哥交易所價格跳水8％。”馬來西亞籍分析師林浩宇的粵語帶著金屬般的冷硬，他麵前的摩托羅拉尋呼機正瘋狂震動，“國內糧油企業的套期保值盤快扛不住了。”
張建國指尖劃過全息投影，大豆期貨k線圖上的綠色陰線如刀割般刺眼。當鏡頭掃過摩根大通的持倉數據時，他忽然注意到對方在新加坡交易所埋伏的期權組合——那是專門針對空間技術能量波動的陷阱。
香港中環，婁氏控股頂層的操盤室裡，二十四台康柏電腦組成的矩陣正吞吐著海量數據。張建國盯著手腕上的空間腕表，藍光在瞳孔裡碎成星河——距離芝加哥交易所收盤還有90分鐘，而他的時空折疊技術最多能維持60分鐘。
“阿華，帶三十個數學博士進空間艙。”他用上海話對首席操盤手陳建華說道，後者耳麥裡還響著倫敦金屬交易所的實時報價，“記住，裡麵的24小時等於外麵1小時，重點推演暴雨對港口吞吐量的影響。”
操盤室裡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方言應答，廣東籍交易員梁振邦對著對講機吼道：“cattong300,000etrictons!”給芝加哥交易所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做多30萬噸！）鍵盤敲擊聲與空間艙的能量嗡鳴交織，像一曲金融版的《命運交響曲》。
當第一滴虛擬雨水落在空間艙的模擬沙盤上時，張建國忽然聽見係統的蜂鳴警告。視網膜投影顯示，時空褶皺係數已達危險閾值，湄公河方向的空間坐標正在輕微扭曲——那是時空亂流的前兆。
“老陳，把非洲農場的倉單質押給彙豐。”他按住太陽穴，那裡因過度使用空間能量而突突作痛，“告訴索羅斯基金，我們願意分享巴西氣象數據——用他們的量子計算機算力換。”
巴西農業部新聞發布廳，農業部長佩雷拉的演講被突然響起的雷聲打斷。直播鏡頭轉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起鉛灰色雲團，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機槍掃射般的聲響。
“女士們先生們，這是……”佩雷拉的話被雨聲吞沒，他驚訝地看見助理舉著的實時衛星圖——馬托格羅索州的乾旱區正被藍色雨帶精準覆蓋，每滴雨水都攜帶空間淡水特有的熒光。
張建國的意識在雲層間遊走，像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他“看見”空間通道在平流層打開，湄公河的淡水化作千萬條銀線，避開聖保羅的城市區域，精準澆灌每一株枯萎的大豆苗。當港口堆積的滯港貨物即將被雨水浸泡時，暗渠係統突然啟動，積水如被吸入黑洞般消失——那是通向納米比亞沙漠的空間通道。
芝加哥交易所內，大豆期貨合約的電子屏突然卡頓。當價格重新跳動時，紅色漲幅像火箭般竄至12％，止損單的蜂鳴聲響徹整個交易大廳。威廉·霍克看著爆倉通知上的數字，手中的古巴雪茄掉在定製皮鞋上，在地毯燙出焦黑的洞。
金邊基地的培養艙突然發出蜂鳴，張建國眼前浮現出金色的空間銘文，那些蝌蚪狀的文字自動翻譯成中文：
【天道空間進化至v.8】
新規則：每拯救百萬人可解鎖1％時空權限
懲罰機製：資本掠奪超閾值將觸發天罰雷劫
全息投影中，1997年的索羅斯虛影穿著亞麻西裝漫步而來，鏡片後的藍眼睛映著量子資金流的光影：“張先生，你在創造新的金融物種，就像當年我衝擊英鎊——但資本的善惡，終究取決於ied它的手。”“但資本的善惡，終究取決於掌控它的手。”）
張建國看著懸浮的《天道商約》，指尖劃過“實體產業利潤率不得超過30％”的條款，想起在軋鋼廠時李懷德伯伯說過的話：“做生意要給彆人留條活路。”當他簽下名字時，空間腕表突然投射出未來畫麵——2008年金融危機中，婁氏控股的糧倉正敞開大門向災民發放糧食。
“係統，暴雨裡的藻類孢子……”他忽然開口。
“已標記巴西土壤樣本，第98章生物戰觸發條件就緒。”機械音帶著罕見的溫度。
操盤室的喧囂漸漸平息，陳建華遞來一杯涼透的普洱茶：“老板，剛才在空間艙裡，我看見十年後的自己了——他說咱們在火星建了第一個糧食基地。”
張建國望向窗外，暴雨後的湄公河泛著金光，遠處貨輪的汽笛聲與空間通道的嗡鳴奇妙地重合。他知道，剛才的時空折疊已在量子層麵留下漣漪，就像他在大豆期貨上刻下的金色多單長城，終將成為舊資本世界崩塌的第一塊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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