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烏雲閉月。
草廟村附近的一處峽穀。
兩道身影你來我往,戰作一團。
數個回合後,二者發現一時難分高下,默契地抽身分開,各自一邊調息一邊對峙。
其中一人看著三十來歲,身穿粗布麻衣。
另一人黑衣黑帽,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眼睛,手持一柄轉輪樣式的奇門兵器。
稍許,穿粗布麻衣者開口道:“七尾蜈蚣乃是天下劇毒,請問閣下與煉血堂有何關係?”
黑衣人不答,隻是感慨道:“先受偷襲再中劇毒,還有此等實力。天音閣普智,果然名不虛傳!”
聽得這讚歎,身穿粗布麻衣之人,也就是普智,並沒有高興,隻是語氣平淡道:“過獎了。閣下既然是奔我的噬血珠而來,必然和煉血堂脫不了關係,何必故意隱藏身份?”
聞言,黑衣人目光微閃,揮動兵器攻向普智。
普智心中一沉,毫不露怯地迎戰。
就在這時,少年張小凡從角落的巨石上偷偷探出了腦袋,帶著好奇目不轉睛地看著下方的戰鬥。
普智經過之前的交手,對黑衣人不甚熟練的煉血堂招數已然心中有數,此番交鋒沒多久,便抓住一個破綻,把對方手裡的轉輪奇兵打得脫手而飛,嵌在了遠處的土壁上。
黑衣人見狀,隱藏在黑巾之後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色,心知不用高深的看家本事,怕是無法達成目的。
是以,他把心一橫,找了個機會抽身,從腰間拔出藏在黑袍下的佩劍,熟練而迅速地施展起法術:先在周身布下一層無形防護,然後以劍為引,自半空招來雷電。
一時間,周圍風雲色變,銀白電光乍現。
藏在巨石上的張小凡看到這場景,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普智同樣麵色一變,急忙從懷中取出閃爍著紅光的噬血珠,施法應對。
當他借助噬血珠生成一層暗紅色的防護罩擋在身前時,黑衣人正好把雷電力量吸納進佩劍之中,而後舉劍刺來。
銀白電光自劍尖疾射而出,直劈在血紅護罩上,卻隻是令其微微晃動,無法將之動搖,更彆說擊破了。
黑衣人不信邪,收勢蓄力,再次舉劍刺出。
普智見了,一咬牙,亦是加大輸出。
電光和血光再次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駭人的力量,餘波四散,將巨石上的張小凡擊得當場暈倒。
隨後,黑衣人力有不逮,被血光打在身上,當場倒飛出去。
普智卻大袖一揮,輕鬆擋下餘波,一派泰然,見黑衣人受傷,作勢要催動噬血珠繼續出手。
黑衣人心中驚駭不已,見狀連忙拄著劍起身,轉頭就跑。
普智見此,並未追擊,隻是麵無表情地保持著高人風範站在原地,等確定黑衣人一去不回,才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蠟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起來。
很顯然,他方才是在虛張聲勢。
旋即,普智就地盤坐調息。
待穩下傷勢,他縱身來到巨石之上,把暈倒的張小凡夾在腋下,而後朝草廟村的破廟奔去。
來到破廟,普智把昏迷的張小凡和地上昏迷的少年林驚羽並排而放,隨即運轉法力進一步給自己療傷。
片刻後,他收功,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丹丸,失神地喃喃道:“想不到真被他說中,還是要服這三日必死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