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社民抬起左手,在王經德臉上輕輕的拍打。
“啪!”
“你不敢賭嗎?”
“啪!”
“你不是怕了吧?”
“啪!”
“小王八犢子,你想把老少爺們都往火坑裡推呀!”
這下所有員工,包括一些管理層,看王經德的眼神都變了,變的無比憤怒。
簡社民放開王經德,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我以前跟你說過,在其位謀其政,當了副廠長,就要全心全意為廠子裡的員工著想。”
“我能把你扶起來,就能把你踹下去。”
“可你沒當回事兒啊!”
“你,下車間去吧!”
按理說把一個副廠長貶到車間工人,必須要開廠務會議,進行投票。
票數過半才能生效。
但簡社民就是一言堂,他的話就是聖旨。
五個副廠長中,之前雖然有兩個簽了意向協議,但現在也絕不敢反對。
現在廠子處於半停工狀態,而且所有人都恨他,他想當車間工人都沒活兒乾,等於被廢了。
王經德失魂落魄的走了,走的像個行屍走肉。
他努力大半生,得到了簡社民的提拔重用,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
而且新豐酒廠那邊也不會放過他。
他可是拿了人家的好處的,事兒沒辦成,他不但要把錢退回去,還得祈求新豐酒廠的人不找他麻煩。
王經德走後,簡社民帶領員工到了廠裡,在廠內大禮堂,召開全體員工會議。
在主席台上的c位坐下,簡社民拍了拍麥克風:“首先跟說一下,我這條老命,是小陳女婿王長峰救回來的。”
“我還能坐在這裡,要感謝小陳生了好閨女!”
王長峰搖頭苦笑,這老爺子不感謝他,卻感謝陳玉嬈,他偏偏無法反駁。
簡社民看了眼台下的王長峰:“王小子,你上來!”
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你坐這裡!”
王長峰大大方方的上了台,坐在了簡社民身邊。
他沒覺得自己不配,因為簡社民今天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的功勞要占一大半。
王長峰不止救了簡社民的命,就連今天簡社民的應對手段,都是他給謀劃的。
否則按照簡社民的想法,他根本懶的搞這些,上來就會大刀闊斧的進行人事變動。
但王長峰勸住了他。
王長峰跟他說:“老爺子,我知道你在廠裡的威望非常高,一呼百應。”
“可新豐酒廠那邊拉攏了王經德和另外兩個副廠長,耗費這麼長時間,絕不會輕易認輸。”
“他們肯定會狗急跳牆,給出一大堆誘人的承諾,給員工們畫大餅。”
“就算你強勢把這事壓下去了,但事後酒廠還是老樣子,員工們心裡會不會有怨憤,會不會怪你自作主張?”
“隻要員工們心裡有不滿的種子,就會給外人留下從內部瓦解廠子的隱患。”
因此,王長峰給簡社民出了一個以退為進的計策,讓他先以雷霆手段趕走趙高崗那幫保安。
然後讓簡社民跟王經德下死注,當眾對賭。
王經德絕對不敢賭,隻要他慫了,大夥就能幡然醒悟,知道跟著新豐酒廠混,沒有好下場。
這一樣來,簡社民的權威不但立住了,而且即便將來酒廠經營不善,大夥也不會有怨言。
果然不出王長峰所料,趙高崗真的就當眾給員工們畫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