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援軍腸子都悔青了。
賠了兩百塊錢還有一盒芙蓉王,還等到了大半夜,還被當成了傻子。
“麻痹的,城市套路深,老子想回農村!”
劉援軍並不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
此類場景,正在閣陽市下轄五個縣的各類小超市,小門店上演。
兩百塊錢的損失不算大,也就是讓老板心情惡劣,報警都懶得去報,隻能自認倒黴。
第二天中午,鐵蛋沒有像往常一樣,來他店裡買煙。
劉援軍無精打采的坐在收銀台裡,看著門外發呆。
他敢肯定,鐵蛋和那個想要買酒的人就是一夥的,今天他們絕對不會來了。
下午,劉援軍正拿著抹布擦著玻璃櫃,就看到了胳膊上夾著包,戴著金鏈子和大墨鏡的阿豹走進了大門。
他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阿豹:“你……你你……”
阿豹指著劉援軍罵道:“你特麼什麼你,給我來包華子!”
合夥騙了我的錢,還罵人,還用我的錢來這裡買華子,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劉援軍很想發火,可他不敢,阿豹有點凶啊。
他心酸,他無奈,現在隻想讓阿豹買了煙趕緊滾蛋,眼不見心不煩。
阿豹買了煙,轉頭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問道:“對了,你這裡真沒有極峰佳釀?”
劉援軍有點懵,他不明白阿豹是什麼意思。
阿豹眉頭微皺:“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瞅啥呢?”
劉援軍回過神來:“啊,我這裡有!”
阿豹連忙衝回來,隔著玻璃櫃,一把抓住了劉援軍的脖領子:“你有多少?”
劉援軍眼神中帶著四分緊張,六分期待:“有兩瓶,零售價一百八十八,你真的要嗎?”
阿豹放開他:“廢話,我當然要,你快點去給我拿!”
劉援軍不敢耽擱,趕緊去倉庫,把那兩瓶酒拿了出來。
阿豹仔細查看那兩瓶酒,就好像在辨彆真偽一樣。
劉援軍心中冷笑。
“演,你特麼給我好好演。”
“你這戲可真多,一個換了標的紅旗高粱酒而已,我就不信你還能看出花來。”
劉援軍覺得阿豹和趙鐵就是在繼續給他下套,想要讓他從趙鐵那裡買更多的酒。
“我要是再從鐵蛋那裡買一瓶酒,我就是你們孫子!”
如果劉援軍能透過墨鏡,看到阿豹的眼睛,他就會發現,阿豹的視線根本沒在酒瓶上,而是落在了門口。
直到門外有個女人拎著菜籃子向這邊走來,阿豹才微微點頭,然後從手包裡掏出來四張百元大鈔,拍在玻璃櫃上。
“零錢不用找了,就這樣!”
他拿著兩瓶酒往外走,也許是走的太匆忙了,正好跟那個要進門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唉喲!”
這是女人的驚呼。
“啪嘰!”
這是酒瓶子落地的聲音。
霎那間,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炸裂,炸的劉援軍滿臉震驚,炸的那女人叫疼的女人都失了聲。
阿豹一臉怒容:“你他媽的眼睛瞎了,不會看路嗎?”
“臭娘們兒,你賠我的酒!”
那女人被阿豹這麼一吼,才從酒香的迷醉之中回過神來。
她慌亂的退後兩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可以賠你錢。”
阿豹氣急敗壞:“賠你媽的錢,老子差錢嗎?老子差的是這個酒!”
他舉起巴掌,好像要給女人一個耳光。
女人縮了縮脖子,都快嚇哭了。
阿豹的手停在了半空:“曹,你應該慶幸,老子從來不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