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在想什麼？”
朱允熥問道。
朱元璋神情猶豫，十分糾結：“錦衣衛這條惡犬，真的能夠放出去嗎？”
近些年來，他已經感覺到錦衣衛的強大，正考慮著是不是要裁剪一下。
結果朱允熥告訴他，還要繼續擴充。
“為什麼不能？”
“利劍才能傷人，至於說錦衣衛是惡犬，我不這麼認為。”
朱允熥搖搖頭。
朱元璋抬頭看向朱允熥，滿臉疑惑。
“對於其他人而言，錦衣衛或許是惡犬，但在掌控者眼中，錦衣衛那就是一把鋒利的長劍，王令出，則劍之所向！”
朱允熥輕聲說道。
雖然錦衣衛的誕生有些滑稽可笑，但他們成長的道路，卻並沒有一點錯，他們是皇帝最忠實的打手。
朱元璋眼中露出一抹擔憂：“萬一錦衣衛做大的話...”
“皇爺爺！”
朱允熥出聲將朱元璋的話打斷，搖頭苦笑：“你怎麼老是考慮這些有的沒的？”
“你這臭小子，咱的擔心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錦衣衛權利太大了，若是讓他們坐大，到時候怕是會被反噬啊！”
朱元璋搖搖頭，出聲說道。
“權力大，那就削減一些。”
“另外，你和我說說，什麼做大了不危險？太監？官員？哪怕是百姓若是餓的填不飽肚子，也會形成滔天巨浪，摧毀一切！”
朱允熥出聲說道。
任何的權力，都有失控的風險，這是個死局，沒有辦法解決。
人畢竟不是機器。
另外，哪怕是機器，也有老化的一天，會出現故障。
“這...”
朱元璋啞口無言。
朱允熥伸手拍拍朱元璋的肩膀，說道：
“皇爺爺，儘善儘美的規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規則都有缺陷，區彆隻是大小而已。”
“行了，不多說了，回宮吧！”
說完，招呼朱高熾、姚廣孝、藍玉等人一聲，邁步離開。
“不存在嗎？”
“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朱元璋輕聲呢喃，麵上露出一抹明悟。
一直以來，似乎都是他過於理想化了，無論是廢除丞相，還是重啟分封。
可現在的問題是。
事情他已經做了，想要撤回，有點困難。
格局已經形成，哪有那麼容易動。
丞相還好，已經找補回來了。
但是，分封之事，該如何辦呢？
“要不，就這麼著吧？”
一個念頭，從朱元璋腦海中冒出。
畢竟是親生兒子，總比外人可靠不是？
......
東宮！
呂氏神情憔悴，看著麵前的朱允炆：“允炆，燕王離開，你怎麼不去送送。”
“不想去。”
朱允炆搖搖頭。
頓了頓解釋道：“朱允熥去了，我不想看到他。”
“不想看到朱允熥？”
呂氏有些頭疼。
送朱棣和朱允熥有什麼關係？
不想看到朱允熥就不去送，有沒有考慮這樣會讓朱棣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