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有什麼用?
他不會承認。
難堪的隻有她!
溫辭止住了動作,無比艱難的咽下喉嚨的血腥氣,狼狽轉身,逃也似的離開拍賣場。
身後,何書意看著她落荒而逃,心裡那口氣,終於撒出去了!
陸聞州心裡裝著溫辭又如何?
他這麼寵她,斥資巨款為她拍品,遲早有一天會愛上她的!
到時候,她一定要弄死溫辭這個賤人。
何書意勾起唇角。
……
溫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每走一步,腦海裡都浮現出男人溫柔的話——
“不委屈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愛你都來不及。”
“彆不理我……”
“……”
一字一句,如同最鋒利的針,戳在她心窩裡。
溫辭臉上血色儘褪,等走到洗手間,她再也支撐不下去,無力的靠在牆上,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流了滿臉。
“陸聞州,你為什麼總能這麼狠?”
“你知道我的執念很深,曾經愛你愛的掏心掏肺,所以,你覺得無論怎麼傷我,我都不會走,是嗎?”
溫辭痛苦的皺眉,小臉白的不像話。
一個月。
是她對他最後的留戀,對她青春愛情的留戀,對他們這九年、哦不,是十年,三千多個日夜的留戀……
卻全都成了他傷害她的利刃。
十七歲時,她射出的子彈,在這一刻正中眉心。
“可惜,你猜錯了……”
溫辭聲音苦澀,她從包裡掏出那串手串。
是的,後來她又恬不知恥的撿回來了……
溫辭自嘲一笑,下一刻,她眸光一瞬變得狠厲。
啪嗒一聲。
檀木珠子掉了一地。
她親手折斷了它!
陸聞州,你會付出代價的。溫辭目光淬了冰似的冷,心道。
她不會讓他好過半分。
她受過的痛苦,也要他經過一遭。
……
緩過那股窒息的痛楚後,溫辭打開水龍頭,洗掉滿臉的狼狽。
走在廊道。
“聞州哥,你真的來看我來,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男人溫柔的捏了下她臉蛋。
溫辭脊背一僵,像是偷窺的小醜,明明前麵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卻要羞恥的躲起來。
他不是說去給她籌備晚宴去了嗎?
原來,都是騙她的?
咬著自己手背,溫辭眼底一片猩紅,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切——
何書意軟若無骨的抱著男人脖頸,踮起腳尖親了親他下巴。
“可是你把拍賣品都拍了下來,把彆人喜歡的都搶走了,也太霸道了吧?之後那些人找我那可怎麼辦?”
話音落下,溫辭心跳都停了瞬。
陸聞州從來都是偏執霸道的,占有欲很強,有次體育課分組,她跟彆的男人在一塊,難免會有身體接觸,他都吃醋的要命。
課後,把她困在器材室裡欺負,一遍遍吻她,那麼有力,“寶貝,離彆的男人遠一點。”
這一刻,
她眼睜睜的看著記憶力那個少年,對彆的女人說,“誰敢搶?我給你搶回來。”
瞬間,溫辭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究竟在想什麼,
竟然會覺得陸聞州不會管何書意,
不會把對她專屬的偏愛給何書意。
溫辭啊溫辭,你可真傻。
她仰頭擦了把淚,苦不堪言,再也聽不下去,渾渾噩噩的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
……
何書意看著牆角那抹身影離開,唇角露出一抹笑。
陸聞州領口微亂,冷硬的麵龐風流又不失矜貴,很招人。
何書意心動的厲害,仰頭想親吻他,
卻被男人捏著下巴推開,
陸聞州眯眸打量她,從眉眼到唇瓣,再到衣服,倏的勾唇,附身欲吻不吻的摩挲她側臉,“今天的妝化的不錯,以後也這麼化,但是彆化眼妝……”
麵對男人主動,何書意心動難耐,可上一秒還沉浸在男人給的溫柔鄉裡,下一秒就如墜冰窟。
身體都是僵硬的。
臉色也寸寸白了下去……
她當然知道男人為什麼讓她以後都花這樣的妝……
因為,她是模仿溫辭的妝容。
她也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讓她化眼妝。
因為溫辭從不化眼妝。
何書意屈辱的想哭……陸聞州真的是把她當作一個泄工具,當作溫辭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