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棺槨的轉動聲與混沌海潮聲共鳴,在深淵中撕開一道血砂湧動的裂隙。冷月銀發末梢的星火凝成羅盤指針,指向裂隙深處那座懸浮的慕容祠堂——簷角懸掛的青銅鈴鐺,正與蘇婉清臂間《水月謠》刺青共振,奏出逆亂時空的鎮魂調。
"淩道友,該清算因果了。"冷月指尖輕點虛空,靈魂契約符印在她掌心化作三千星砂,砂礫觸及棺槨表麵的"星璃"刻名時,整座深淵突然倒懸。眾人墜入裂隙的刹那,看見戰魂族工匠的靈體正以指骨為梭,在虛空中編織血色命軌——每根絲線末端都係著慕容世家嫡係子孫的魂牌。
血祭星軌·慕容祠堂
祠堂青磚縫隙滲出黑血,血珠落地即化作噬魂蠱幼蟲,啃食著供奉台上的青銅器皿。器皿表麵浮雕著星璃被活祭的場景:少女四肢釘滿血色骰子,戰魁的鍛魂錘懸於她眉心三寸,錘頭滴落的不是鐵水,而是篡改版《天衍訣》的經文。
"清兒,閉耳!"淩天羽攬住蘇婉清急退,卻見她琉璃右臂已插入供桌裂縫。臂上刺青突然活過來般遊動,母親撫琴的虛影撥動血絲琴弦——音波觸及之處,祠堂四壁懸掛的祖器儘數蘇醒。青銅戈表麵浮出慕容天年輕時的掌紋,戈刃橫掃時帶起三百年前的血祭殘影:星璃的胎發被煉成導航羅盤,戰魁佝僂著背在女兒顱骨刻反咒密文。
冷月墨色瞳孔驟縮,觀測者冠冕碎片從毛孔滲出:"原來我才是最後的祭品..."她突然扯斷頸間鎖鏈,鏈環化作戰魁遺留的青銅鑿,鑿尖刺入自己胸膛時,祠堂地底傳來七十二聲鎖鏈崩斷的錚鳴——每聲錚鳴都喚醒一具戰魂族工匠的屍傀,他們眼眶中燃燒的不是魂火,而是司徒家獨有的噬魂蠱卵。
命軌織機·因果清算
司徒冥的獰笑從供桌下方傳來。他撕開胸腔,掏出的不是心臟,而是星璃周歲時抓周抓到的星辰鈴鐺:"觀測者,你以為掙脫的是誰?"鈴鐺搖晃間,所有屍傀突然調轉方向,手中鍛造錘砸向冷月——錘落之處不是火星,而是戰魁臨終前刻在女兒魂海的血讖:
魂燈照影非虛妄,
血飼千年終成殤。
蘇婉清突然尖嘯,琉璃右臂炸成漫天晶屑。晶屑重組時凝成淨世蓮舟,舟底纏繞的卻不是噬魂蠱王,而是母親臨終前用潮聲刻下的《水月謠》全譜:"清兒,以心為舟!"音波觸及之處,祠堂穹頂降下星砂暴雨,砂礫在冷月周身凝成戰魁鍛魂時的虛影——老人正以自身脊骨為砧台,捶打星璃被汙染的魂魄。
淩天羽弑神槍突然離體,《開太平》紋路在虛空交織成初代閣主未被汙染時的容顏。虛影指尖點在供桌裂縫,整座祠堂突然翻轉,露出底部鏽跡斑斑的青銅織機——機杼上纏繞的不是絲線,而是慕容家嫡係子孫被抽離的命軌,每根絲線末端都係著血色骰子。
"父親...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冷月白發儘染星砂,觀測者冠冕徹底熔入瞳仁。她雙掌按向織機,七十二根命軌絲線突然調轉方向,將司徒冥捆成繭蛹。繭蛹表麵浮現的畫麵令所有人窒息:星璃及笄那日,戰魁佝僂著背將女兒的手按向織機核心,血滲入機杼的刹那,慕容祠堂地底升起三百口青銅棺——每口棺內都封存著戰魂族工匠的魂血。
星砂證道·混沌共生
當最後一口青銅棺槨洞開時,眾人腳下的深淵突然鋪展成混沌海虛影。浪濤間浮出初代閣主未被汙染時的容顏,那麵容與冷月有八分相似,正將星辰鈴鐺係入嬰兒繈褓:"璃兒,這才是真正的命軌開端..."
司徒冥的繭蛹突然爆裂,湧出的不是血肉,而是被篡改的《天衍訣》殘頁。殘頁觸及冷月額間星砂時,整座織機突然軟化,化作星璃八歲那年編織的辰砂發帶——發帶纏繞的命軌絲線驟然收緊,將慕容祠堂勒成三萬六千片青銅鏡碎片。
"該結束了。"淩天羽握住蘇婉清重生的右手,掌心《開太平》紋路已蔓延至雙瞳。弑神槍挑起織機殘片擲向虛空,碎片凝成戰魁臨終前的鍛魂畫麵:老人以頭骨為鑿,在青銅棺槨刻下真正的《混沌煉魂訣》終章——
命軌如梭人心織,
星砂證道混沌詩。
冷月突然縱身躍入混沌海虛影,白發纏住戰魁遺留的青銅鑿。當鑿尖刺穿最後一口棺槨時,慕容天的咆哮與青銅轉動聲徹底消散。眾人腳下浮現的已不是深淵,而是通往靈霄城的星砂長階——階麵每塊青磚都刻著戰魂族工匠的遺言:
鑄器千年終成空,
唯留星火照歸途。
蘇婉清袖口飛揚,露出臂間即將消融的骰子刺青。而在星階儘頭,慕容本家祠堂的供桌上,屬於星璃的靈牌突然迸裂——牌位碎屑凝成初代閣主的手印,正緩緩按向淩天羽的後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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