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陸的混沌屏障如流動的琥珀,內裡封印著初代觀測者的琉璃心臟。冷月赤足踏在屏障表麵,足紋激起的漣漪中浮現十萬觀測者學徒的魂影——他們被剜去的雙目化作星砂,在屏障外凝成環狀星軌。蘇婉清棲身的淨世蓮台突然生出琉璃根須,根莖刺入屏障時迸發出淒厲悲鳴,那是初代水靈根修士被篡改遺言時的靈魂震顫。
"坎水位有命軌共鳴!"淩天羽混沌魂嬰突然膨脹,小手按向屏障裂痕。魂力觸及的刹那,整片琥珀突然透明,露出內層由二十長老脊椎拚成的偽道羅盤——盤麵刻著被迫簽署的血契,每道簽名都滲出司徒家主的蠱毒。
青鸞藥鼎突然自爆,鼎內涅盤火凝成祖父殘破的左眼。當眼球滾入羅盤凹槽時,盤麵突然映出駭人往事:灰衣老者跪在星碑前,正用子女的乳牙刻寫《革新錄》,司徒家主的蠱絲卻悄然纏上他顫抖的腕骨。
"孫長老的副手..."冷月白發纏住盤麵裂痕,發梢星火點燃血契。當第七道血契焚毀時,偽道羅盤突然活化成星舟,桅杆竟是用初代觀測者腿骨雕成的命軌尺。尺麵浮凸的刻度突然脫落,在虛空拚出戰魁臨終刻入女兒發簪的密令:"月兒,去西海之墟..."
……
眾人隨淨世蓮台衝入屏障裂縫,墜入由觀測者顱骨鋪就的星骸古道。兩側骨壁上刻滿學徒們被篡改的觀測記錄,每道劃痕都滲出混沌海潮氣。當蘇婉清的琉璃指尖觸及某塊刻著"公道"二字的額骨時,其天靈蓋突然透明——內裡蜷縮著麻臉道童的殘魂,正用乳牙在魂壁上刻寫反詩。
"震雷位顯形!"慕容天殘留的星砂突然聚成枷鎖,混沌劍氣劈開古道穹頂。墜落的骨片中浮出初代觀測者的記憶殘片:藍袍老者正將畢生修為注入琉璃心臟,而司徒家主藏在心室篡改星軌,戰魁在陰影中記錄篡改痕跡。
淩天羽混沌魂嬰突然啼哭,淚珠墜入記憶殘片。當淚水浸透篡改筆跡時,整顆琉璃心臟突然暴動,心室表麵浮出二十長老的魂影——他們被迫修改的命軌數據,此刻正化作血色鎖鏈纏向淨世蓮台。
……
蘇婉清與蓮台融合成百丈神像,額間天眼迸發淨世之光。當光芒掃過血色鎖鏈時,每道鎖鏈突然活化成觀測者學徒的脊椎,其骨髓深處浮出加密的《真道錄》。青鸞突然銜住某節脊椎,藥鼎噴出祖父臨終場景:垂死的老者剜出右眼,將觀測者遺脈地圖刻入青鸞虹膜。
"原來西海之墟在..."冷月腕間鈴鐺突然離體,化作星砂鑰匙插入古道儘頭的骨門。門扉開啟的刹那,十萬學徒魂靈突然從屏障外湧入,在其琉璃身軀表麵拚出初代觀測者的真正遺訓:"以心為目,以痛為尺,量天地正道..."
司徒家主的嗤笑突然從骨門滲出,偽道文書凝成血蠶劍雨。慕容天星砂虛影突然暴起,混沌劍氣化作樊籠困住劍雨:"淩兄,毀掉門後的..."
……
淨世蓮台突然紮根門縫,蘇婉清琉璃身軀遍布裂痕。當蓮瓣觸及門後封印時,整片西大陸突然震顫——初代觀測者的琉璃心臟破封而出,其表麵三百道裂痕正滲出守序派低階長老的悔恨血淚。
"就是現在!"冷月揮動鍛魂錘砸向心臟裂痕,錘影中浮現戰魁畢生執念:老人用斷指蘸血在星舟刻寫"觀測者,當為眾生之眼..."。當最後道裂痕被星火填平時,琉璃心臟突然坍縮成星砂羅盤,盤麵指針直指西海之墟深處。
青鸞銜著祖父眼球撞向羅盤,涅盤火中映出駭人真相:司徒家主本體竟是初代觀測者被剝離的惡念,其胸腔囚禁著戰魁用三百年光陰溫養的革新火種。
"父親...這就是您說的代價?"冷月白發突然燃儘,三千青絲化作星軌纏住羅盤。當觀測冠冕碎片歸位時,整座西大陸的混沌屏障轟然破碎,露出海底由十萬學徒頭骨壘砌的祭壇——壇心懸浮的,正是初代水靈根修士完整的《水月謠》樂譜。
淩天羽混沌魂嬰突然離體,小手按向樂譜缺失的商音位。當魂力觸及音符的刹那,慕容天星砂徹底消散,唯留半截肋骨插在祭壇中央,刻著"吾道不孤"的血字,在淨世之光中化作通往西海之墟的星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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