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向東心思幾乎全撲在bp機上。
白天乾活時,他眼睛不離櫃台裡的那幾台聯信bp機,客戶問價他記得清清楚楚,連不同型號的震動延遲都默默比較了一遍。二叔看在眼裡,沒多說什麼。
但這天黃昏收攤時,二叔忽然停下了手裡的算盤,抬眼看了他一眼。
“小李,你最近是不是盯bp機盯得太緊了?”
李向東愣了一下,沒接話。
“行貨你買不起,整天心神不寧地算來算去,還沒開始呢,人先虛了。”二叔一邊說,一邊從櫃台底下拖出一個小紙箱,啪地一聲放在李向東麵前。
“這裡頭是新到的一批仿電子表,樣子過得去,燈也亮,殼子還算結實,賣相不差。單價五塊錢拿。”
“你不是急著賺錢?先彆琢磨什麼高利潤、暴擊式生意了。你有多少錢就做多大的事。拿幾塊出去試試,賣掉了回來結賬,賣不掉你貼,不丟人。”
李向東一怔,片刻後點點頭。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天確實像著了魔,一門心思全鑽進bp機那口井裡,卻忘了自己壓根沒那個水桶。
“行,我拿二十塊。”他說。
“你有那麼多本錢?”二叔眉毛一挑。
“有,晚上擺攤省下來的。”李向東咧嘴笑了笑,“不多,夠看看行情。”
“行,那你拿去。”
他掂著那沉甸甸一包電子表回住處的路上,忽然覺得自己腦子輕鬆了許多。
也許,賺錢不一定要從最大頭下手。
第二天一早,李向東背著那袋電子表上了頭班綠皮車,朝著老家隔壁的縣城趕去。
一路上,他腦子裡還在想昨晚那句話:“你有多少錢,就做多大的事。”這句看似平常的提醒,卻像一記耳光把他從夢裡扇醒——他哪有什麼本錢賭一把bp機?還不如先試試彆的,積小成大。
傍晚五點到了地方,李向東挑了個不錯的地方,眼光掃一圈,果斷鋪下那塊塑料布,將二十塊仿牌電子表一字排開。
他從布包裡掏出塊紅紙,寫上八個字:“南方貨,特價十五元”,再拿支粉筆在旁邊補一行小字:“深圳帶回,夜光防潑水。”
這是他重生前在集市上看過無數老攤販玩的那一套——彆喊得太誇,先讓人信你這不是本地貨,而是“外地時髦貨”。
然後他站起來,嗓子一提,笑嗬嗬地吆喝起來:
“深圳帶回來的新貨咯,十五塊一塊,夜光防潑水、帶鬨鐘,還比你城裡百貨店的準!過年過節送人、戴著有麵子,十五塊不吃虧不上當!”
邊喊邊演示——
電池裝好,時間一撥,小燈一亮,甚至還有幾塊帶震動鬨鈴的,李向東捏準節奏,一個個輪著來。
沒十分鐘,圍上來幾個年輕人,還有放學路過的學生。
“哥,這表能戴得久不?”
“深圳那邊的小廠出的貨,專供南邊電子市場的,誰敢出假?再說了,不信你試不就知道了。”
兩個男孩直接掏錢,笑嘻嘻地說:“我同學買的那種要三十多呢,你這真便宜。”
又過了一會兒,一對小情侶停在攤前,女孩試戴了一塊紫色塑殼的,問:“這個款在你們那邊是不是特彆火?”
李向東點頭:“這款在我們那邊叫‘夜貓子’,學生最愛,晚上亮燈都能看清時間。十五塊,送電池,現裝好,拿回去直接戴。”
女孩笑著:“好,那我買一塊。”
接連幾單一出,攤前就熱鬨了起來。
李向東見勢,又從包裡拿出一塊更有“高端感”的銀色邊框款,專挑那種穿皮鞋的年輕人推銷,價格不變,語氣更穩:“你這手型戴這塊最合適了,上班戴出門不掉麵子。”
一圈下來,兩小時不到,二十塊表賣得乾乾淨淨,連帶甩出去了幾對電池。
他數了數錢,成本五塊錢,總共進了二十塊的貨,還賣了些零散的雜貨此時手裡已經多出了兩百多元元!
淨賺兩百多塊!
第二天一早,李向東在回深圳的長途車上靠著座位閉目養神,口袋裡揣著那厚厚的一遝零錢,心裡一個念頭打得特彆響:“要不了多久錢就夠了。”
走到街角,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頭走進一家煙雜鋪。
“來一條牡丹。”他說,語氣認真,“硬的。”
回到深圳的第二天早上,他照常進鋪子,一進門便把那條煙擱到櫃台上:“二叔,這是給你的。”
二叔一愣,看了眼包裝,又看他:“怎麼,發財了?”
“賺了點。”李向東笑了笑,“要不是你提醒,我還在琢磨bp機怎麼湊本呢,都快魔怔了”
二叔哼了一聲,隻是把煙收進了抽屜,像是默認了這份心意。
“你自己記著,這年頭,急不得,先彆想著一口吃個胖子。”
李向東點點頭:“我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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