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飄著飯菜的香氣，穀雲深吸一口氣，肚子立刻咕咕叫起來。
他排隊買了最喜歡的紅燒肉和糖醋排骨，又拿了一盒牛奶。正當他找座位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一個人？"
穀雲回頭，看見瞳羽端著餐盤站在他身後。她的盤子裡是清一色的素菜，分量也隻有他的一半。
"哇，重點班的學生也會來平民食堂吃飯啊？"穀雲誇張地說。
瞳羽白了他一眼，"坐那邊。"她指了指角落的一張空桌子。
穀雲跟著她走過去坐下。瞳羽吃飯的樣子很優雅，小口小口地，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相比之下，穀雲則吃得狼吞虎咽。
"吃慢點，對胃不好。"瞳羽皺眉。
穀雲嘴裡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餓嘛。"
瞳羽歎了口氣，從自己的餐盤裡夾了一塊西蘭花放到他盤子裡，"多吃蔬菜。"
穀雲做了個嫌棄的表情，但還是把那塊西蘭花吃掉了。兩人沉默地吃了一會兒，食堂的嘈雜聲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你真的覺得現在這樣很好？"瞳羽突然問。
穀雲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牛奶，"嗯，挺好的啊。學習壓力不大，有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成績也還過得去。"
"但你可以更好。"
"然後呢？"穀雲反問，"拚死拚活擠進年級前五十，然後呢？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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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羽愣住了，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人生又不是隻有一條路。"穀雲繼續說，語氣輕鬆但眼神認真，"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當然，"
他笑了笑，"像你這樣的天才可能理解不了。"
瞳羽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不是天才。"她低聲說。
穀雲聳聳肩，沒有反駁。他知道瞳羽確實很努力，但她也確實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
那種能夠輕鬆理解複雜概念、過目不忘的能力，不是單靠努力就能獲得的。
"周末要來我家嗎？"穀雲轉移了話題，"我媽說要做紅燒排骨，你喜歡的。"
瞳羽的表情軟化了一些，"嗯。"
"記得帶作業，我可以"參考"一下。"穀雲狡黠地眨眨眼。
"自己做。"瞳羽瞪他。
穀雲哈哈大笑，"開玩笑的啦。不過有你輔導的話，效率會高很多。"
瞳羽輕輕"哼"了一聲，但穀雲知道她答應了。
從小到大，隻要他提出請求，瞳羽從來沒有真正拒絕過。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也心存感激。
吃完飯，兩人一起走向教學樓。秋日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照在身上很舒服。
穀雲雙手插在口袋裡，哼著一首動漫主題曲。瞳羽走在他身邊，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既不遠離也不靠近。
"其實，"穀雲突然說，"普通班也有普通班的好處。至少那裡的同學不會因為一道題做不出來就懷疑人生。"
瞳羽看了他一眼，"你是在安慰我嗎？"
"哪有，我說我自己呢。"穀雲笑道，"以前的時候，每次考試後重點班都跟世界末日似的。現在多好，考砸了大家互相安慰，約著周末去打遊戲。"
"幼稚。"
"這叫享受青春。"穀雲糾正她，"你也該試試，彆整天繃著張臉，會老得快的。"
瞳羽沒有回應，但穀雲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這就是瞳羽式的微笑，幾乎隻上揚了一個像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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