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我自己決定。"穀雲的聲音依然平靜，但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瞳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猛地將資料摔在桌上，紙張散落一地。"隨便你吧。"她轉身時，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教室門被用力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全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低著頭假裝專注自己的事情，生怕卷入這場風暴。
穀雲彎腰開始撿拾散落的紙張，動作不緊不慢。
他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懶散，隻有微微繃緊的下頜線泄露了一絲情緒。
"不去追嗎？"
一個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千辰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他身邊，纖細的手指幫他整理著紙張。
她的動作優雅而精準，將每一頁按照原來的順序排好。
"不用。"穀雲接過她整理好的部分，"瞳羽需要自己冷靜一下。"
千辰抬起眼睛看他。她的睫毛很長，在陽光下幾乎透明，眼神安靜得像一泓秋水。
"她看起來很受傷。"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穀雲將最後一張紙塞進文件夾，苦笑著搖搖頭："她總是這樣，認為我應該按照她的規劃走。"他頓了頓，"但我是我，她是她。"
千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的動作輕盈得像一隻貓，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們認識很久了？"她問道，眼睛看著窗外。
"從小一起長大。"穀雲也看向窗外，瞳羽的身影正穿過操場，走得很快，幾乎像是在逃跑。
"她很在乎你。"千辰的聲音依然很輕。
穀雲轉著手中的筆，沉默了片刻。"瞳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最終說道，"但朋友不意味著要過一模一樣的人生，對吧？"
千辰微微側頭，一縷發絲滑落耳際。她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下課鈴適時響起，打破了教室裡凝滯的氣氛。穀雲伸了個懶腰，將那疊資料塞進抽屜最深處。"謝了，千辰。"他突然說道。
千辰疑惑地看向他。
"幫忙整理資料。"穀雲笑了笑，"還有...不問多餘的問題。"
千辰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
"我隻是不喜歡看到彆人難過。"她輕聲說，隨即低頭翻開課本，結束了這段對話。
走廊上，瞳羽靠在無人的轉角處，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
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穩，眼前模糊一片。這是穀雲第一次如此明確地拒絕她，拒絕他們"理所當然"的共同未來。
"他怎麼不明白..."她喃喃自語，聲音哽咽，"我們明明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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