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卻不像往常那樣天真無邪，而是帶著一種近乎鋒利的笑意。
"千辰"琴瑤的聲音依然清脆，卻多了一絲刻意的甜膩，"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千辰抱著書本，微微點頭："有什麼事嗎？"
琴瑤向前一步，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到千辰麵前。
"你看。"
照片上，年幼的穀雲和琴瑤站在一起，背後是兩家父母。
"這是我們的訂婚照。"琴瑤的指尖輕輕點在照片上，"黎夢阿姨和我媽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定下了婚約。"
千辰的呼吸一滯。
琴瑤滿意地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繼續道："所以，我希望你能離穀雲哥遠一點。"
她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畢竟，未婚妻這個身份，還是比普通朋友更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對吧？"
千辰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書本的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她盯著那張照片，大腦一片空白。
——婚約？
——原來他們早就是被家族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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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千辰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話，"如果沒彆的事，我先走了。"
她轉身離開，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像是落荒而逃。身後傳來琴瑤輕快的聲音：
"謝謝理解！"
——————
回家的路上，櫻花依舊紛飛，但千辰已經看不見任何色彩。
她的腦海裡不斷回放琴瑤的話。
——他知情嗎？
——他是不是......也默認了這個婚約？
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細微的疼痛。
"小辰？"
千母正在客廳插花，看到女兒魂不守舍地進門，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上樓，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她放下剪刀，輕輕敲響千辰的房門："媽媽可以進來嗎？"
房間裡沒有回應，但千母還是推開了門。
千辰坐在床邊，手裡攥著校服裙擺，眼眶通紅。
"怎麼了？"千母坐到她身邊，溫柔地撫過她的長發，"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
千辰的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低聲道："......琴瑤說，她和穀雲有婚約。"
千母微微睜大眼睛："婚約？"
"嗯。"千辰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她說......是黎夢阿姨和她媽媽早就定下的。"
千母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那你呢？"
"......什麼？"
"哪怕知道他有婚約，"千母直視女兒的眼睛，"你還喜歡他嗎？"
千辰的睫毛顫了顫，一滴淚水無聲滑落。
她沒有回答，但沉默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千母輕輕歎了口氣，將女兒攬入懷中。
"小辰，你太懂事了。"她的手指梳理著千辰的長發。
"從小到大，你從來不會爭，不會搶，總是默默退讓......但有些東西，不是退讓就能讓自己不受傷的。"
千辰的肩膀微微發抖。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
她捧起千辰的臉，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至少為自己爭取。"
"可是......"千辰的聲音帶著哽咽，"如果那是真的......"
"那就堂堂正正地傷心。"千母堅定地說，"總好過現在這樣，連真相都不知道，就自己折磨自己。"
窗外的櫻花被風吹起，一片花瓣飄落在窗台上。
千辰望著那片花瓣，突然想起穀雲送她的星空巧克力，想起他說"抱歉"時溫柔的眼神，想起他們並肩走過櫻花道時，他自然而然為她擋開樹枝的手......
——他真的會接受那個婚約嗎？
——他真的......隻把琴瑤當普通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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