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鳳昔的高跟鞋歪斜地倒在玄關處,向來一絲不苟的發髻散落了幾縷發絲,垂在蒼白的臉頰旁。
她踉蹌地走進客廳,昂貴的真絲外套滑落在地,她卻渾然不覺。
酒櫃的玻璃映出她狼狽的倒影——那個永遠優雅得體、從容不迫的鳳校長,此刻眼眶通紅,嘴唇顫抖。
她抓起一瓶未開封的酒,指甲摳著瓶蓋邊緣,卻怎麼也擰不開。
"連你也跟我作對......"
鳳昔突然將酒瓶狠狠砸向大理石台麵,瓶身碎裂,琥珀色的液體混著玻璃渣濺了一地。
她直接抓起最大的玻璃碎片,就著鋒利的斷口仰頭痛飲。
烈酒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頭那把火。
"咳咳......"
她被嗆得彎下腰,酒液混著唾液從嘴角溢出,滴落在雪白的襯衫上。可身體越是狼狽,意識卻越發清醒。
——為什麼喝不醉?
——為什麼越喝,心就越痛?
鳳昔滑坐在地,背靠著冰冷的酒櫃。玻璃碎片劃破了她的掌心,鮮血順著腕線滴落,她卻感覺不到疼。
"我明明......馬上就要得到他了......"
她的聲音嘶啞得可怕,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窗外雷聲轟鳴,暴雨傾盆而下。雨水拍打著玻璃窗。
鳳昔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豪宅裡回蕩,淒厲得像是夜梟的哀鳴。
"我真是個笑話......"
她抓起地上的酒瓶碎片,看著鋒利邊緣映出的扭曲麵容。
——三十三歲的女人,像個失戀的小女生一樣買醉。
——多可笑。
可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想起自己這半年來的掙紮——每次見到黎夢時隱秘的愧疚,深夜反複修改的"特彆培養計劃",甚至偷偷谘詢醫美醫生關於抗衰老的方案......
——她好不容易跨過年齡的鴻溝。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愛情可以自私一次。
——好不容易等到穀雲即將入學,等到她的主場......
雨水順著窗縫滲進來,打濕了她的裙擺。鳳昔蜷縮在滿地狼藉中,像個被遺棄的孩童。
"我本來......可以早點下手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混著威士忌在地板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她淚痕斑駁的臉。
——原來成熟女人的愛情,潰敗起來比少女更加不堪。
——因為她們太清楚,自己錯過的不僅是一個人。
——而是餘生僅此一次的瘋狂可能。
鳳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赤腳踩過玻璃碎片,在客廳的鋼琴前坐下。染血的手指按在琴鍵上,彈奏起《離彆曲》。
破碎的音符混著雨聲,在空蕩蕩的豪宅裡回蕩。
她終於明白——
有些機會,一生隻有一次。
而她的猶豫,永遠殺死了那個可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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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昔的手指輕輕按壓著太陽穴,宿醉帶來的鈍痛感仍未消散。
她緩緩坐起身,絲綢睡衣從肩頭滑落,露出保養得當的肌膚。
床頭櫃上的紅酒瓶已經空了,高腳杯邊緣還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
"三十三歲..."她對著梳妝鏡喃喃自語,指尖撫過眼角幾乎不可見的細紋。
鏡中的女人有著知性優雅的鵝蛋臉,栗色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即使憔悴也掩不住骨子裡的成熟韻味。
浴室裡,熱水衝刷著她曲線優美的身體。
鳳昔閉著眼睛,回憶著穀雲每次叫她"鳳昔姐"時微微上揚的語調。
那個比她小十三歲的青年總是穿著整潔的校服,發梢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在走廊相遇時會禮貌地側身讓路。
"這次不會了。"鳳昔擦乾身體,裹上浴袍。
化妝時她特意加重了眼線,讓本就溫婉的杏眼更添幾分成熟魅力。
茶幾下壓著上周家長會的照片,黎夢優雅地站在穀雲身旁,母子倆有著相似的眉眼。
鳳昔取出準備好的禮盒,裡麵是黎夢最愛的龍井茶。她最後噴了一點淡香水,拿起車鑰匙時手腕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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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彆墅的琉璃瓦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鳳昔站在玄關處,黑色長裙襯得肌膚如雪,發髻上的珍珠簪子在陰雨天裡泛著溫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