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染站在白板前，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支黑色馬克筆，正在快速書寫著一道複雜的算法題。
她的字跡淩厲而工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精準、高效、不容瑕疵。
門被輕輕推開。
穀雲單手插兜走了進來，黑色發圈鬆鬆地掛在手腕上，目光平靜地掃了一眼實驗室的環境，最後落在桃染的背影上。
"桃染學姐？"他的聲音不卑不亢，既沒有新生的怯懦，也沒有刻意的討好。
桃染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她寫完最後一筆，才轉過身，將馬克筆隨手丟在桌上，雙臂環抱，目光銳利地打量著穀雲。
"題目在白板上，限時一小時。"她的語氣不容置疑，"能完成多少，決定了你能不能留下。"
穀雲抬眸看向白板，掃了一眼題目——那是一道結合了數據結構和商業邏輯的綜合題，難度遠超普通大一新生的水平。
他沉默了幾秒，隨後開口："我放棄。"
桃染一怔，眉頭微微皺起："什麼？"
穀雲直視她的眼睛，語氣平靜："我說，我放棄。"
實驗室裡一時安靜下來。
桃染眯了眯眼睛，緩緩走近一步："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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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雲聳了聳肩："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桃染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怯懦或敷衍，但穀雲的目光坦然得讓她有些意外。
"所以，你是承認自己能力不足？"
穀雲沒有被她激怒，反而笑了笑："學姐，我隻是個新生，你拿一道明顯超綱的題來測試我，不覺得有些不合理嗎？"
桃染挑眉："創業小組不需要借口，隻需要結果。"
"但創業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穀雲的語氣依舊平靜，"如果學姐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能立刻解題的人，那確實不該選我。"
桃染微微眯起眼睛，第一次認真審視眼前的男生。
——他居然敢質疑她的測試？
——而且，他的語氣裡沒有不服，隻是陳述事實。
她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語氣稍稍緩和，帶著一絲探究。
穀雲直視她："學姐未來肯定需要投資，無論是項目還是人。"他頓了頓，"現在，你可以評估我的潛力，決定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桃染的唇角上揚："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培養一個不確定因素？"
穀雲沒有退縮："因為比起現成的"工具人"，一個有成長潛力的人，未來能帶來的回報更大。"
桃染沉默了幾秒，突然輕笑了一聲。
——有意思。
——很少有人敢跟她談條件，更少有人能讓她覺得……值得考慮。
她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丟給穀雲："下周開始，實驗室特訓。"
穀雲接住文件，翻開一看——是一份定製化的學習計劃表，從算法到商業邏輯，甚至包括團隊協作的專項訓練。
他抬頭，有些意外："學姐親自輔導？"
桃染已經轉身走向白板，背對著他，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冷淡："彆讓我後悔這個決定。"
穀雲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不會的。"
他轉身離開時，桃染的筆尖在白板上微微一頓，但她沒有回頭。
——這個新生，或許真的有點意思。
穀雲在心裡默默給桃染道了個歉，因為說實話，他對於加入創業小組沒什麼興趣，但是有彆的原因促使他做了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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