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年關的清晨,薄霧未散。
石階上積著一層未化的霜,千辰靜靜地站在門口,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氤氳成霧。
她穿著素雅的淺色大衣,圍巾整齊地疊在領口,整個人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畫,與冬日清冷的晨光融為一體。
穀雲遠遠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久等了嗎?”他微微頷首。
千辰搖了搖頭,唇角揚起一抹恬靜的微笑:“剛到。”
她的聲音很輕,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轉瞬即逝的涼意。
穀雲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微發紅,顯然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但他沒有拆穿,隻是淡淡道:“走吧。”
出發前,穀雲特意給緋櫻發了消息。
【千辰約我去寺廟祈福,要去嗎?】
緋櫻的回複來得很快:
【去唄~反正你現在是“單身人士”嘛,和女生出去玩很正常啦!(????)】
穀雲盯著那個顏文字看了兩秒,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緋櫻那張故作輕鬆的笑臉。
他指尖在鍵盤上停頓片刻,最終還是隻回了一個簡單的“好”。
——他知道緋櫻在想什麼。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複仇計劃而束縛他,所以故作大方,而且一個沒有女朋友的人和所有女生這麼劃清界限也不太正常。
——但穀雲不清楚,這份“大方”背後,蘊含緋櫻對穀雲感情的信任,這種信任不是空穴來風,源自於穀雲一次一次給緋櫻的安全感。
他收起手機,看向身旁安靜等待的千辰:“走吧。”
年關的寺廟香火鼎盛,前來祈福的人絡繹不絕。朱紅的鳥居下懸掛著嶄新的注連繩,隨風輕輕擺動。
千辰跪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目祈禱。
她的姿態端莊而虔誠,像一幅古典畫卷中的仕女圖。
穀雲站在她身側,目光掃過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緋櫻現在在做什麼?
——她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又熬夜調查那些危險的線索?
他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手機,想再給她發條消息,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穀雲同學也來祈願吧。”千辰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輕聲提議。
穀雲點點頭,跪坐在蒲團前。他並不信神佛,但此刻卻莫名認真起來。
——請保佑緋櫻平安。
——願她大仇得報,餘生順遂。
他睜開眼,從僧侶手中接過一枚朱紅色的平安符,小心地收進內袋。
千辰看著他的動作,輕聲問:“是為重要的人求的嗎?”
穀雲“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千辰笑了笑,從袖中取出自己求來的符——那是一枚粉色的姻緣符,上麵用金線繡著“緣結”二字。
穀雲的目光在符上停留了一瞬。
千辰沒有回避他的視線,而是坦然地將姻緣符展示給他看:“我為自己求的。”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知道這很可笑……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明身上。”
寒風掠過庭院,吹動她額前的碎發。
“但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想要奢望一次。”她抬起頭,直視穀雲的眼睛,“萬一實現了呢?”
穀雲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殘忍的話。
“願望還是要靠自己實現。”他最終這樣說道。
千辰微微一怔,隨即莞爾:“你說得對。”
她將姻緣符仔細收好,轉身走向寺廟出口。臨彆時,她忽然回頭,露出一個清淺卻堅定的笑容:
“不過,我可不打算隻依靠神明。”
“實現願望——終究要靠自己。”
回程的地鐵上,穀雲望著窗外飛逝的雪景,思緒萬千。
口袋裡的平安符貼著胸口,微微發燙。
他拿出手機,給緋櫻發了條消息:
【祈福結束了。給你求了平安符,什麼時候見麵?】
幾乎是瞬間,緋櫻的回複就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