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纖色站在束櫻學院的天文台上,夜風將她的長發吹得淩亂不堪。
她手裡攥著手機,屏幕上是穀雲剛發來的消息——他正在詢問如何應對冷伶周末的約會要求。
多麼諷刺啊。
她苦笑著想,自己竟然在幫心愛的人策劃如何維持另一段虛假的戀情。
纖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穀雲就像同一枚硬幣的兩麵。
他們都擅長用精確到秒的演技來偽裝自己;
他們都能夠輕易看穿他人的情緒和意圖;
他們都對這個世界保持著一種疏離的清醒。
正因如此,當那份心動悄然滋長時,纖色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它的真麵目——愛情。
沒有少女的懵懂與猶豫,沒有曖昧期的試探與猜疑,就像在鏡中認出自己的倒影般理所當然。
但也正因如此,她比任何人都更早看到了結局。
纖色太了解穀雲了,了解到令人絕望的程度。
她知道穀雲一旦真正愛上某個人,就隻有兩種結局:
要麼與那個人共度餘生,
要麼獨自走向生命終點。
這不是浪漫的誓言,而是刻在他骨子裡的偏執。
就像程序代碼中最基礎的二進製——1或0,存在或虛無,沒有中間值。
"真是瘋子..."纖色對著夜空喃喃自語,卻不知道是在說穀雲,還是在說自己。
那天過後,雖然桃染不知道自己閨蜜的變化,但是也曾半開玩笑地問她:"你該不會也喜歡穀雲吧?"
當時纖色用誇張的演技蒙混過關,但她心裡清楚:
桃染的強勢不足為懼——穀雲最討厭被控製;
冷伶的假戀情終將破裂——穀雲排斥輕浮的女人;
千辰的溫柔、琴瑤的可愛、瞳羽的默契、鳳昔的溫婉...這些都可能打動常人,但對穀雲而言,都構不成致命吸引力。
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這些優秀的情敵,而是穀雲自己那顆已經有所屬的心。
纖色做過無數次推演:
情景a:她向穀雲表白
25概率被當場識破是在試探
50概率穀雲會委婉拒絕
25概率穀雲會直接拉黑她
情景b:她設法拆散穀雲和那個神秘戀人
即使成功,穀雲也絕不會移情彆戀
更可能的結果是永遠失去他的信任
情景c:保持現狀
至少還能以"知己"的身份站在他身邊
但每分每秒都在淩遲自己的心
每一個結局都是死路。
天文台的鐵欄杆冰涼刺骨。纖色將額頭抵在上麵,感受著金屬傳來的寒意。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玩過的象棋殘局——明明看清了所有可能性,卻發現無論如何走都是輸。當時的她憤怒地掀翻了棋盤,而現在...
現在她連掀翻棋盤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這場棋局中,她早已將自己也當作了棋子。
手機再次震動,是穀雲發來的感謝消息。纖色看著那個熟悉的頭像,突然淚如雨下。
多麼可笑啊——她能夠輕易騙過桃染這樣敏銳的人,能夠周旋於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卻敗給了自己過於清醒的認知。
敗給了那個早在心動之初,就看穿結局的自己。
夜風吹乾了淚水,纖色重新挺直脊背。她回複了一個俏皮的表情包,然後關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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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色坐在空蕩的圖書館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本《量子物理簡史》的書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