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學業?她成績平平。談家世?她母親是個殺人犯。談未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而更讓她絕望的是,她清晰地意識到——穀雲的父母,和鳳昔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不需要兒媳多有錢,但至少要是能融入他們圈子的人。
可她呢?
除了一副乾淨的軀殼和一顆卑微的真心,她一無所有。
她回想著鳳昔遊刃有餘的姿態,再對比自己剛才的局促不安,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她連最基本的交談都做不好,又憑什麼奢望得到認可?
"阿姨,這是我親手做的和果子。"冷伶將精致的漆木食盒推向黎夢,指尖微微發抖。
黎夢優雅地接過食盒,掀開蓋子時露出禮節性的微笑:"很精致,謝謝你的心意。"
客廳裡彌漫著紅茶的香氣。
冷伶注意到茶幾上還放著鳳昔上次帶來的建盞,杯底殘留著幾滴琥珀色的茶湯。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和果子廉價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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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在準備注冊會計師考試?"穀奕放下金融時報,突然開口。他穿著藏青色家居服,威嚴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冷伶的背脊瞬間繃直:"是的叔叔,我已經通過了兩門..."
"這個行業很看重出身。"穀奕的聲音不疾不徐,"你母親的事,會不會影響執業?"
空氣瞬間凝固。冷伶感到有把尖刀正正插進胸口,她看見黎夢不讚同地瞥了丈夫一眼,但這個話題已經被赤裸裸地攤開在鎏金吊燈下。
"我谘詢過律師..."冷伶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法律上...不會連坐..."
穀奕點點頭,沒再追問。但冷伶知道,這場審判才剛剛開始。
"小雲從小就有主見。"黎夢適時轉移話題,素手輕撫茶盞,"他選擇和你交往,一定有他的理由。"
冷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直起身:"阿姨,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我可以學!我已經在改..."她急切的尾音在黎夢平靜的目光中漸漸消散。
"孩子。"黎夢突然輕歎一聲,"你知道鳳昔每個月都來提親嗎?"
冷伶的指甲陷進了掌心。
"不是因為她送的建盞多貴重。"黎夢的指尖摩挲著杯沿,"而是她和小雲聊教育改革能聊到深夜,和穀奕論政策導向能論出個子醜寅卯。"
她抬起眼簾,"你覺得,你能給穀雲什麼?"
冷伶張了張嘴,卻發現所有準備好的說辭都卡在喉嚨裡。
她想起自己偷偷翻看穀雲書櫃時,那些晦澀的經濟學著作;想起他電腦上永遠在分析的政經數據;想起他和父母視頻時討論的宏觀經濟政策——那是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冷伶的聲音開始發抖,"我可以..."
"我們不是嫌棄你。"穀奕突然開口,聲音罕見地溫和。
"相反,我很佩服你能從那種環境走出來。"他放下報紙,"如果你需要推薦信,或者創業資金,我都可以幫忙。"
冷伶的瞳孔微微擴大。這不是施舍,而是更殘忍的東西——憐憫。
"但是作為父母,"穀奕的目光如x光般透徹,"我們看得比你清楚。你和穀雲,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黎夢輕輕按住丈夫的手腕:"老穀..."
"我說的是事實。"穀奕的語氣不容置疑。
"她現在或許覺得愛情至上,但十年後呢?當穀雲在國會大廈演講時,她連賓客名單都理不清;當穀雲和智庫專家辯論時,她連基本術語都聽不懂——"
"我可以學!"冷伶猛地站起來,茶杯被她碰翻,褐色的茶漬在米色地毯上洇開一片醜陋的痕跡。
她慌亂地掏出手帕,卻被黎夢製止。
"沒關係,傭人會處理。"黎夢的笑容依然得體,但眼神已經冷卻,"冷小姐,感情不是靠勉強就能長久的。"
冷伶僵在原地。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切——考取的證書、學習的禮儀、背誦的政經知識——在這些真正的大人物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時間不早了。"
這是逐客令。冷伶機械地搖頭,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
走到玄關時,她突然轉身:"如果...如果穀雲堅持要和我在一起呢?"
黎夢和丈夫對視一眼。最終是黎夢回答:"我們尊重他的選擇。"她頓了頓,"但不會祝福。"
冷伶踉蹌著走出彆墅大門。夜風吹散了她精心打理的發型,昂貴的套裝突然變得無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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