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
瞳羽冰冷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她不知何時已經換回了常服，手裡卻多了一個印著內衣品牌ogo的紙袋。
"接下來去這裡。"她指向樓層導覽圖上的某處。
穀雲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頓時僵住。
國際頂級內衣品牌的巨幅廣告下，模特穿著蕾絲內衣的畫像撩人至極。
"等等，瞳羽，這就不必——"
穀雲的話還沒說完，瞳羽已經邁步走向電梯。他隻好硬著頭皮跟上，心裡祈禱千萬彆遇到熟人。
然而事與願違。
內衣店裡，幾位正在挑選的女士看到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後進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穀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瞳羽卻坦然自若地走向展示櫃。
"你喜歡哪種？"她指著琳琅滿目的款式，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醫療器械。
穀雲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我們出去說……"
"蕾絲？"瞳羽拿起一件黑色半透明款。
"……"
"緞麵？"她又指向一套香檳色的。
穀雲深吸一口氣："瞳羽，彆鬨了。"
"綁帶？"這次是一件酒紅色的情趣款。
旁邊的導購小姐已經憋笑憋得肩膀發抖。穀雲一把抓住瞳羽的手腕，壓低聲音："你到底想乾什麼？"
瞳羽的眼睛直視著他，一字一頓："決勝內衣。"
"什麼？"
"女性在重要時刻穿著的內衣。"她冷靜地解釋，仿佛在宣讀醫學報告，"應該選擇伴侶喜歡的款式。"
穀雲的大腦宕機了一秒。等他反應過來話中含義時，整個人像被蒸熟了一樣："你——"
"既然你不選，"瞳羽轉身對導購說，"請把這幾款都拿我的尺碼。"
導購歡天喜地地去備貨，穀雲則處於極度震驚中無法回神。直到瞳羽拎著五個精致的包裝袋站到他麵前，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買這麼多乾什麼？"
"備用。"瞳羽淡定地回答，"畢竟第一次之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停！"穀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彆說了！"
瞳羽歪了歪頭，突然湊近他耳邊。這個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消毒水的氣息，冷冽又乾淨。
"穿著你喜歡的款式，"她輕聲說，呼出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你應該會更開心吧？"
穀雲猛地後退兩步，差點撞上衣架。瞳羽卻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冰山表情，仿佛剛才那句撩人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走了。"她拎著袋子走向收銀台，"晚上還有解剖課。"
穀雲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嚴重衝擊。
他抬頭看向櫥窗外——對麵婚紗店的櫥窗前，鳳昔正含笑望著這一幕，還對他舉了舉手中的婚紗禮盒，紅唇微啟做了個口型：
"加油。"
這一刻，穀雲無比希望地麵能裂開一條縫把自己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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