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瞳羽站在冷伶公寓的門口,指節叩在門板上,力道不輕不重,恰好三下。
沒人應。
她麵無表情地掏出備用鑰匙——這是穀雲給的,附帶一句"拜托了"和一張寫滿冷伶近期狀況的紙條。
門開的一瞬,屋內昏暗的光線像黏稠的液體般湧出。窗簾緊閉,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藥味和未散的泡麵氣息。
"冷伶。"
瞳羽的聲音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切開沉悶的空氣。
沙發上蜷縮的人影動了動,冷伶抬起頭,淩亂的長發下是一張蒼白如紙的臉,眼下的青黑像是被人用墨汁塗抹過。
"......瞳羽?"她的聲音嘶啞,像是很久沒說過話。
瞳羽沒有寒暄,徑直走向廚房,拉開冰箱——裡麵除了幾瓶礦泉水和半盒發黴的蛋糕外,空空如也。
"穀雲讓我來看著你吃飯。"她關上冰箱門,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病例,"但我沒興趣當保姆。"
她從隨身帶的紙袋裡取出幾盒即食便當,放進微波爐。加熱的嗡嗡聲在寂靜的公寓裡格外刺耳。
冷伶慢慢坐直身體,腕間的繃帶若隱若現:"我不餓......"
"誰在乎?"
微波爐"叮"的一聲,瞳羽取出便當,塑料叉子"啪"地插在米飯上,推到冷伶麵前。
"吃。"
冷伶盯著便當,熱氣氤氳中,她忽然想起穀雲上次來也是這樣——帶了她最喜歡的海鮮粥,可她一口都沒動。
"......真的沒胃口。"
瞳羽的筷子突然抵住冷伶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眼睛裡沒有憐憫,隻有冰冷的審視:"我不是穀雲,沒耐心哄你。"
冷伶的睫毛顫了顫,終於拿起叉子,機械地往嘴裡塞食物。
每一口都像嚼蠟,但她不敢停下——瞳羽的目光像手術台上的無影燈,讓她無所遁形。
"咽下去。"
冷伶喉頭滾動,勉強吞下最後一口。瞳羽這才收回視線,起身收拾餐盒。
"當初我就說過。"她背對著冷伶,聲音平靜,"你會後悔的。"
冷伶的手指猛地攥緊沙發套。
——那是大半年前,她剛和穀雲"在一起"時,瞳羽說了一句話:"你會後悔的。"
當時她不懂,現在......
"還剩多少天?"瞳羽突然問。
冷伶渾身一顫,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67天6小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14分鐘。"
精確到分鐘的回答讓瞳羽挑了挑眉。她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冷伶:"記得這麼清楚?"
冷伶苦笑:"......每天都在數。"
瞳羽不再說話,目光掃過冷伶裸露的手臂——上麵縱橫交錯的傷痕新舊疊加,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泛著粉紅。
"怎麼糟蹋身體是你的自由。"她最終說道,"但彆自殺,穀雲會愧疚。"
冷伶猛地抬頭:"我不會......"
"最好如此。"
瞳羽拎起背包走向門口,在關門前的最後一刻,她停下腳步:"穀雲給你安排了化妝師工作,工資卡在你抽屜裡。這套公寓已經過戶到你名下。"
冷伶睜大眼睛:"我、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