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的眼神微微一沉，但很快恢複平靜："私人交情而已。"
桃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現在，說實話。"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我和你父母有些恩怨。"
桃染眯起眼睛："什麼恩怨？"
"不便多說。"穀雲的聲音很淡，"但與你無關。"
桃染突然一把拽過他的手臂，強迫他轉身麵對自己："與我無關？"
她的指甲幾乎陷進他的肉裡，"你接近我，加入我的創業組，就為了查我父母？"
穀雲沒有掙脫，隻是平靜地看著她："一開始不是。"
"那是為什麼？"
"後來才發現......"穀雲頓了頓，"有些事情，我必須查清楚。"
桃染的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父親？"她突然問。
穀雲不語。
"還是......我母親？"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穀雲看著桃染緊繃的側臉，突然意識到——她遠比想象中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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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他最終說道。
桃染鬆開他的手臂，轉身走向酒櫃。她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穀雲一杯，自己一飲而儘。
"我父親......"她盯著空酒杯，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對我隻有表麵上的親情。"
穀雲有些意外她會這麼說。
"但我母親......"桃染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是真心愛我的。"
她放下酒杯，突然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自嘲："現在你明白我的處境了？"
穀雲沉默。
"穀雲。"桃染走到他麵前，這次沒有咄咄逼人，反而帶著幾分罕見的脆弱，"我愛我母親，但......"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也愛你。"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狠狠刺進穀雲的心臟。
他看見桃染眼中閃爍的淚光——這個永遠強勢的女人，此刻竟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
"所以......"桃染收回手，重新挺直脊背，恢複了那副高傲的模樣，"如果真的是我母親的錯，我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
"誰也不幫。"
穀雲震驚地看著她。他沒想到桃染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不站在母親那邊，但也不與他為敵。
桃染鬆開手，轉身走向門口。在拉開門的前一刻，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穀雲，彆讓我失望。"
門關上的瞬間，穀雲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威士忌，冰塊已經融化，稀釋了琥珀色的酒液。
——桃染比他想象的更聰明，也更危險。
但至少，她沒有選擇站在對立麵。
而此刻，走廊上的桃染靠在牆上，仰頭閉眼，將湧到眼角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愛母親，也愛穀雲。
但如果必須選擇......
她選擇忠於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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