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客廳的落地燈投下溫暖的光暈,千業懶洋洋地陷在沙發裡,腳趾頭時不時隨著電視裡的交響樂節奏輕輕晃動。
夙緣蜷縮在他身邊,手裡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柚子茶,時不時抿上一口。
"老千,"夙緣突然用腳趾戳了戳丈夫的小腿,"辰辰今天發消息說又去參加那個穀雲的茶會了。"
千業眼睛沒離開電視屏幕,嘴角卻揚了起來:"哦?又是那個"剛好路過"的借口?"
"這次升級了。"夙緣忍著笑,"說是去還校務資料。"
夫妻倆同時笑出聲,驚得窩在沙發扶手上的橘貓不滿地"喵"了一聲。
千業伸手撓了撓貓下巴,轉頭看向妻子:"你說咱們閨女這點小心思,那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電視裡交響樂進入高潮,大提琴的低鳴在客廳裡回蕩。千業拿起遙控器調低音量,翻身側臥,用手支著頭看向妻子:"說真的,你就一點不擔心?"
"擔心什麼?"夙緣反問,手指無意識地繞著發尾,"擔心她單戀?擔心她受傷?還是擔心她最後孤獨終老?"
千業誇張地捂住胸口:"哎喲,我家夫人還是這麼犀利。"
他坐起身,突然正經起來,"我隻是在想...我們這樣放任不管,是不是太冷漠了?"
夙緣沒有立即回答。
她伸手從茶幾抽屜裡取出一個相框——裡麵的千辰穿著學士服,站在櫻花樹下安靜地微笑,眼神清澈得能映出整個世界。
"記得辰辰五歲那年嗎?"夙緣輕聲說,"她非要自己係鞋帶,係了整整四十分鐘,急得直哭也不讓我們幫忙。"
千業的眼神柔和下來:"記得。最後係了個死結,還是我偷偷用剪刀解開的。"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夙緣將相框放回去,"我們的女兒,寧願承受痛苦也要堅持自己的選擇。"
她看向丈夫,"愛情對她而言,也是一樣的。"
窗外一陣風吹過,庭院裡的竹製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千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你說得對。痛苦也好,快樂也罷,隻有她自己知道值不值得。"
"況且,"夙緣狡黠地眨眨眼,"誰說單戀就一定是痛苦的?"她拿起手機劃開相冊,"看看這個。"
屏幕上是一張偷拍的照片:千辰站在圖書館的窗邊,陽光透過她的發絲,而她正注視著遠處某個身影,嘴角帶著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
"這表情..."千業湊近屏幕,"跟當年你偷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夙緣輕拍丈夫的肩膀:"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但她的眼神卻溫柔下來,"我隻是想說,辰辰在這段感情裡得到的,遠比我們想象的多。"
千業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望著天花板:"即使最後沒有結果?"
"即使最後沒有結果。"夙緣堅定地重複,"有些人窮儘一生都找不到真正心動的人。而我們女兒..."
她的聲音帶著驕傲,"她找到了。"
電視裡的交響樂不知何時已經結束,晚間新聞的主持人正用標準的普通話播報著明日天氣。千業突然關掉電視,客廳陷入一片靜謐。
"我有時候會想,"他輕聲說,"如果辰辰真的一輩子不嫁人..."
"那就說明她遇到了值得用一生去愛的人。"夙緣打斷他,"這難道不是一種幸運嗎?"
千業注視著妻子——這個與他相伴二十多年的女人,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但眼中的光芒依然如初見時般明亮。
他突然理解了女兒的選擇:有些愛,即使沒有回報,也值得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