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一屁股坐在折疊椅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開口:“我是這麼想的——開采金礦得有許可證,咱仨這小胳膊小腿,肯定不夠格申請。這種事,得找有實力的大公司才行。”
“澤哥,你是說掛靠公司?那豈不是要分一大塊給彆人?這……這也太虧了吧?”戒色一聽就急了,摸了摸長出頭發茬的腦袋。
許澤敲了敲桌子,語氣沉了沉:“胖子,你還是沒拎清。要是這金礦儲量真像你說的那麼大,咱仨吃得下嗎?咱們就是池塘裡的小魚,能分到點殘羹剩飯,就夠這輩子吃喝不愁了。做人不能太貪心,貪心不足,是會栽跟頭的。”
趙強在一旁點頭附和:“我覺得許澤說得在理。財不露白,這麼大的財富,咱們攥不住。”
戒色咂了咂嘴,還是有點不甘心:“那澤哥說的掛靠公司……是掛在蘇氏集團名下?”
許澤笑了,眼裡閃著精光:“沒錯。把金礦的事告訴蘇氏,他們是大公司,申請開采許可證、繳稅、交保證金這些雜事都能搞定,咱啥也不用乾,跟著喝湯就行。而且,還能順道解決沙子供應的事,不用擔心他們起訴違約。縣裡也不會找我們麻煩。這叫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
這話一出,戒色和趙強的眼睛同時亮了,剛才的愁雲散了大半。
“澤哥,我服了!這腦子轉得就是快!”戒色拍著大腿叫好。
“許澤,這法子確實絕了!”趙強也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戒色突然皺起眉,冒出一句:“不過話說回來,蘇氏集團要是自己能辦下許可證,咱不就成了多餘的?他們還能樂意分我們一杯羹?”
“胖子,總算有點腦子了。”許澤嘿嘿一笑,指了指桌上的沙場承包合同,“但你彆忘了,咱手裡有這個——沙場的承包證明。”
“這有啥用?”戒色眨巴著眼。
“金礦就在咱抽沙的地界裡,蘇氏想開工,得先過咱這關。”許澤慢悠悠地說,“咱有證,他們沒咱同意,動不了土。再者說,咱跟他們還有沙子供應的合同,他們要采金,咱就以‘得優先供沙子’為由拖著,不同意他們開采。真要硬來也成,就得把篩出來的沙子全留給咱——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采!”
說到這兒,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帶著點痞氣。
“那要是他們硬搶呢?”趙強還是有點擔心。
許澤冷笑一聲:“這還不簡單?咱仨往地上一躺,誰來都不好使!”
戒色突然一拍巴掌,笑得一臉興奮,“妙啊!澤哥,這就是俗話說的‘好鞋不踩臭狗屎’吧?論耍賴,還是你玩得溜!”
“滾犢子!你這叫什麼話!”
許澤白了他一眼,心裡卻清楚,戒色說的話糙理不糙,不過這不是耍賴,是小人物在風浪裡求生存的法子。
“澤哥,蘇氏集團可是嫂子的公司,你這麼算計,不太好吧!”戒色看著許澤,一臉糾結。
許澤眉毛一挑,擺出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哼,那又怎麼樣?商場上哪有那麼多情分可講?彆說隻是老婆,就是親爹擋路也得讓開!”
他重重一拍桌子,“你們是我兄弟,先讓你們富起來才是正經事,其他都靠邊站!”
戒色和趙強聽得眼睛一熱,眼淚差點掉下來。
“澤哥,你對我們太好了……”戒色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我跟你說個事,你聽完彆生氣……”
“有話快說!”
“其實……你之前那車,不是掉溝裡了。你給的修車錢,全讓我給花了……”戒色低下頭,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