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山四季大酒店,堪稱寧山十大豪華飯店之一,酒店就像一座宏偉的宮殿傲然屹立在寧山市的中心地帶,酒店外觀采用中式建築設計風格,外部由白色堅固大理石雕成的羅馬柱做支撐,裡麵是的玻璃幕牆,在牆角下圍了一圈橘黃色的反光燈,在這燈光的映照下,整座大樓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大樓的入口處是寬敞明亮的弧形台階,台階中央是兩扇敞開著的紅色大門,金色純銅的半圓形裝飾如魚鱗般鑲嵌在朱紅的大門上,華燈初上,隨著一輛加長版的千萬豪車緩緩停在大門口,安保人員立即上前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車門,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對著來人連連鞠躬道:“劉少爺晚上好。”
車上走下來的人正是西裝筆直,氣宇軒昂的劉興銳,對著謙卑如仆人般的保安,他隻微微頷首後便轉身從車上接下程蝶衣往酒店內走去,趙羽飛和張小雨小心翼翼的緊隨其後。
隨著幾人進入了酒店,兩側竟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服務員,男服務員穿的是猶如西裝的燕尾服,女服務員則是非常修身的綠色旗袍,隨著幾人的進入,他們竟整齊劃一的對著來人90度鞠躬並異口同聲的喊道:“歡迎光臨。”
趙羽飛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而後依舊故作鎮定的默默跟在幾人身後,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因為3個小時前自己還穿著保安服看大門呢,看著如此富麗堂皇的大酒店趙羽飛不由汗顏,心想,指不準我工資還沒他們高呢,而此刻和劉興銳走在一起,卻瞬間成了他們的上帝,這轉折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酒店的大堂非常的寬敞,頂部巨大的穹頂猶如一頂璀璨的皇冠,精雕細琢的裝飾和華麗的吊燈時時閃耀著金色的光芒,耀眼的燈光更將整個酒店裝飾的富麗堂皇。
:“劉少爺,您來了,給您準備了你常用的雅間,18樓1888聽雨軒。”
這聲如銀鈴的正是四季酒店的大堂經理孫嬋娟,她穿的是一件熱情如火的大紅色修身旗袍,緊致的剪裁完美的貼合著她身體的曲線,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行走之間,白色高跟鞋上那雙穿著肉色絲襪的修長美腿若隱若現,時時散發出一股成熟女人的迷人魅力。
孫嬋娟邊說邊在前麵引路,按電梯,並一直將幾人帶到了18樓的聽雨軒。
聽雨軒是一個很大的雅間,采用的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式設計風格,高懸的紅色燈籠和橙色宮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木質的桌椅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彰顯著傳統工藝的魅力,餐廳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精美的水墨畫卷,下方是一個有著汩汩流水的兩米長的假山流水擺件,假山陡峭嶙峋、流水清澈靈動、青鬆傲然挺立,擺件上時時雲霧繚繞,耳畔緩緩響起的古風音樂,更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份寧靜與雅致,遠處的落地玻璃窗更能讓裡麵的食客看見夜幕下半個繁華的寧山市。
默默跟在孫嬋娟幾人身後,趙羽飛的內心五味雜陳,直覺告訴趙羽飛,這麼豪華奢侈的酒店如果不是因為程蝶衣,他這一輩子可能也不會來。
招呼幾人坐下點完菜後孫嬋娟又緩緩為幾人都沏上了茶才緩緩退出房間,說道:“幾位慢用,有事記得隨時招呼我。”
對於眼前的場景,程蝶衣也有些驚訝,不知道劉興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些納悶的對著劉興銳說道:“怎麼來這麼豪華的大酒店,我們幾個人隨便吃點什麼就好了,這邊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難得今天大家高興嘛,奢侈算不上,正常消費。”劉興銳如是說著,心裡卻是很不舒服,之前陪程蝶依去醫院看過趙羽飛,本想給點錢把這家夥打發了,但這家夥居然烏龜吃秤砣鐵了心,偏偏死皮賴臉的纏著程蝶依,這段時間趙羽飛和程蝶依在龍湖畔你儂我儂的謠言沒少傳到他耳朵裡,這不明擺著要和他鬥嗎?
一個卑微如螻蟻的保安竟然要和自己爭女人,這叫劉興銳如何不生氣,本來這商務大酒店也算是自家公司招待商業夥伴才來的,自己也就跟著父親來過幾次,今天他刻意選擇了這裡,就是要給趙羽飛一個下馬威,讓他看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而且今天他還專門請來了兩個好兄弟,一定要好好羞辱趙羽飛一番,但畢竟作為謙謙君子,劉興銳不可能在程蝶衣麵前親自下場,甚至聲嘶力竭的對著蝶衣的救命恩人趙羽飛咆哮,那會讓自己陷入失態的窘境。
心裡如此想著,麵上劉興銳卻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紳士風度,緩緩脫下了外套說道:“蝶衣、小雨,趙兄,隨便坐吧,我還有兩個要好的朋友也一塊來,大家今天好好開心開心。”
幾人各自找一位置坐了下來後也紛紛去掉了外套,程蝶依也看出了趙羽飛略顯尷尬的神色,但也沒好多說話,隻被動的和張小雨拉著家常,片刻後門再次開了,進來兩男一女。幾人見到劉興銳紛紛上前打招呼。
劉興銳也站起身給幾人簡單的介紹了一番:“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堂兄劉興啟,還有興啟的女朋友,寧西交大一枝花王雅琳,還有我的好哥們兒,天域人間少東家李誌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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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飛三人連忙起身點頭致意,劉興啟、李誌宇兩人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了趙羽飛身上,趙羽飛今天打扮的雖然也算得上乾淨整潔,但在他們的注視下,他總是有意無意間微微低頭,回避著幾人的目光,時時展現出一種格格不入甚至坐立難安的樣子。
看到趙羽飛的樣子兩人心裡不由冷笑,似乎都在計劃著接下來應該怎麼樣刁難戲弄這個嚴重不自信的小保安,最好能把他的尊嚴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如此一來劉興銳高興了,他們今天來這裡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劉興啟終於從趙羽飛身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了程蝶依:“兄弟,看你今天心情不錯啊,怎麼,和弟妹有什麼喜事和大家分享啊。”
他刻意把程蝶衣叫成弟妹,這讓趙羽飛和程蝶衣都有些不自在,劉興銳卻不置可否接話說道:“沒什麼,這不元旦了,高興,請大家出來聚聚。”
李誌宇接道:“程蝶依嫂子名滿天下咱都認識,這兩位是?”
對於他們對自己的稱呼,程蝶依似乎有些不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趙羽飛後說道:“你兩可彆說瞎話,這是我的室友張小雨,還有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趙羽飛。”
李誌宇和劉興啟聽到趙羽飛的名字心裡都不由泛起一絲冷笑,劉興銳這位寧山雙子集團的大少爺大張旗鼓的追求程蝶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然而半路殺出個趙羽飛也是讓大家大跌眼鏡。
前段時間新聞鬨得沸沸揚揚的,什麼部隊退伍的特種兵,閃閃發光的紅二代,全是子虛烏有的事,他們早調查過,這就是大涼州那個窮鄉僻壤走出來的小保安,然而就這小保安還機緣巧合的和劉大少較上勁了,聽說劉大少許給他一套一環內的房子和不少獎勵他硬是不要,這不拿著好彩頭不要,完全一副給臉不要臉的節奏啊。
這小子確實不自量力,今天非得讓他長長記性,畢竟劉大少的人設不能崩塌,尤其在程蝶依麵前,這謙謙君子的形象得維護好,所以剩下的事,自然得有人來做。
對此兩人也是心照不宣,李誌宇先開口了:“哎呀,趙羽飛,英雄啊,久聞大名,前段時間在寧山師大勇鬥持槍劫匪的大英雄,閃閃紅二代就是您吧。”
趙羽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見笑了。”
:“不過後來聽說您就是大涼州出來的一赤腳保安啊,聽說你就是高中文憑,在部隊混過兩年就回來了吧。”
劉興啟補充道:“對了我們還聽說大涼州現在穿不上鞋的孩子一大堆,是真的吧,要是真的你給我們說,我們家裡那不穿的鞋可都是名牌呢,到時候捐獻一大堆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對了,好像聽說趙羽飛兄弟是個異族人吧,在寧山省異族人的名聲可都不大好,坑蒙拐騙、野蠻邋遢,這邊人都叫他們南蠻子,這是不是真的?”
他們的話頓時讓趙羽飛語塞了,但他們說的卻又都是實話,竟讓自己找不到地方還嘴,一肚子的憋屈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程蝶依見狀有些不高興了,連忙為趙羽飛解圍:“保安也是保一方安寧的英雄,自力更生沒什麼不好,你們可不能這樣嘲笑彆人。”
李誌宇連忙賠笑:“是是是,嫂子說的對,保安是英雄,再說我們也不是嘲笑,我們真的隻是好奇和關心羽飛兄弟而已。”
劉興啟接話對著趙羽飛說道:“是,保安挺好,聽說現在保安待遇也提高了不少,一個月得有將近3000了吧。”
趙羽飛看出他們不懷好意的針對自己,與劉興銳當天在醫院的頤指氣使如出一轍,由此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其實自己的工資根本就不到3000,但趙羽飛突然覺得相比這幫酒郎飯待自己至少也算自力更生,於是還擊道:“差不多吧,最起碼我靠自己掙錢,我命不好,不像你們幾位那般金貴,自己也不需要有什麼本事,不用掙錢,躺著就能啃老,多好啊,但這種情況在我們鄉下這可就是廢物了,惹人笑話的。”
兩人本來想好好嘲笑趙羽飛一番,卻不想反被趙羽飛給說成了廢物,幾乎有些怒火中燒,劉興啟稍一猶豫說道:“所以說鄉下人沒什麼眼光,我們這種叫家族產業,財富來自於幾輩人的辛苦積累,和鄉下那種仇富又不努力的人確實沒法比。”
趙羽飛接道:“前兩天有個院士告訴我,貪婪是人性最大的毒藥,而有些人卻喜歡把貪婪和霸占的資源說成自家的產業,確實可笑。”
小子嘴還挺強,李誌宇接道:“可笑不可笑咱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算算,就你那工資水平,不吃不喝打工兩百年也就勉強能在寧山買套房子,然後結婚生子了對吧,誰能等你兩百年。”
說到這裡李誌宇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程蝶衣,似乎也是在提醒她趙羽飛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保安,窮極一生也不可能在寧山為她創造出哪怕一個普通的家庭來。
李誌宇說的話很刺耳,但誠然他們說的都是實話,趙羽飛一時竟有些接不上話,劉興啟和李誌宇倆人這一唱一和的節奏之下,趙羽飛瞬間明白了劉興銳為什麼今天非得拉上他的原因,原來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兄弟變著法當著程蝶衣的麵損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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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想著趙羽飛轉頭看向了劉興銳,隻見他在一旁正悠然自得,沒事人一般。
程蝶衣、張小雨和王雅琳顯然先前並沒想到這樣的場景,然而桌上的火藥味卻迅速彌漫到了整個房間,程蝶衣頓時有些後悔,今天光想著能拉上趙羽飛一起聚聚,現在看來自己今天的行為真是有些欠考慮了,說道:“趙羽飛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是我請他一起來慶祝元旦的,你們要是覺得不高興,我和她先走就好了。”
說著起身要去拿外套,趙羽飛更是求之不得,連忙站了起來,如此情形劉興銳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對著李誌宇使了個眼色,李誌宇見狀連忙起身拉住了程蝶衣:“彆啊嫂子,我們就是和趙羽飛兄弟開玩笑呢,你可彆當真,你要不高興,咱不說了行嗎。”
程蝶衣不悅道:“有這麼開玩笑的麼,你們這明明就是在嘲笑、挖苦趙羽飛。”
劉興銳見狀也連忙起身拉住了趙羽飛:“蝶衣,趙兄弟,你兩彆生氣,我這兩個兄弟就是說話不過腦子,一會兒就叫他兩好好給你的救命恩人賠禮道歉,這還不行嗎。”
趙羽飛本來憋了一肚子火,但看到程蝶衣的態度,心裡頓時便釋懷了,他們這一唱一和的無非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和劉興銳都深深的迷戀著程蝶衣,所以隻要程蝶衣是站在自己一邊的,自己就不算輸。
說話間服務員推著餐盤上來了,張小雨也上去拉住了程蝶衣:“蝶衣,劉少爺都這麼說了,你就彆生氣了,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坐下吧。”
程蝶衣拗不過他倆,轉頭看了看趙羽飛,趙羽飛卻微微一笑:“我沒事,聽你的。”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程蝶衣這才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幾人重新入座後,劉興啟拿起桌上的紅酒接著調侃著:“喲,劉大少今天可是真大方啊,阿加斯的帝王蟹,澳海的大龍蝦,波爾多82年的紅酒,就這酒就得多一瓶吧,可都不是便宜貨啊,嫂子和劉公子應該是經常喝,趙兄弟應該沒喝過吧,畢竟這得是趙兄弟一兩年的工資呐,來、來、來,先給趙兄弟滿上,好好給趙兄弟道個歉。”
他嘴上說的好聽,羞辱趙羽飛的言辭卻依舊無孔不入,程蝶衣再次臉色有些難看的望向趙羽飛,說道:“你們要是再這麼聊天我和趙羽飛就換地方吃飯去了。”
看到程蝶衣的模樣,趙羽飛竟突然有種心花怒放的竊喜,至少此時此刻程蝶衣是完全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而劉興銳臉上也是有些難看,心想畢竟趙羽飛是程蝶衣的救命恩人,麵子上不能做的太過分,起身說道:“多少錢都不及蝶衣在我心中地位的萬分之一,蝶衣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你兩好好說話,今天我們不僅要慶祝元旦,更要好好的感謝感謝蝶衣的救命恩人。”
有了他的親自下場解圍,李誌宇和劉興啟兩人也不好繼續發難,趙羽飛卻拿過一瓶紅酒細細端詳了起來,並說道:“82年的波爾多紅酒,萬多一瓶啊,我這工資一年也買不上一瓶,確實沒喝過,今天真得好好嘗嘗,就不知道這酒能不能醉人。”
他說完這話將目光轉向了劉興銳,眼中滿是挑釁之意,劉興銳一時也沒弄明白趙羽飛想表達什麼,淡淡的說道:“醉不醉人,趙兄弟你嘗嘗不就知道了嗎。”
趙羽飛點頭,端起桌上半杯紅酒一飲而儘後說道:“我們南蠻子喝白酒都用青瓷碗,紅酒用這玩意兒喝一點都不過癮,敢不敢用碗跟我喝。”
李誌宇剛給他倒上的半杯紅酒這家夥竟然一飲而儘了,一瓶的紅酒一碗一碗的喝,這喝法這一頓下去不得上百萬,這家夥腦袋進水了吧,不好,這小子這是想讓劉興銳大放血的節奏啊。
突然明白了趙羽飛的這一層意思,李誌宇、劉興啟兩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都轉頭看向了劉興銳。
劉興銳也瞬間從趙羽飛挑釁的眼神中讀出了趙羽飛的深意,本來今天自己拿出這麼昂貴的紅酒就是想好好的羞辱趙羽飛一番,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小子以退為進,反將自己軍,自己現在如果說不行,那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還在這裡故意顯擺,如果說可以,那接下來趙羽飛這一碗一碗喝下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呐,好在這酒店畢竟是自己家定點款待客人的酒店之一,就算錢不夠也是可以簽單的,於是把心一橫,就算趙羽飛喝個一百瓶,以他家的財力,自己回家最多被責備兩句而已,僅此而已,於是冷笑一聲按了一下桌下的服務鈴聲,說道:“行,我這就叫服務員上碗,青瓷的那種。”
一旁的程蝶衣也感受到了趙羽飛與劉興銳之間的火藥味,說道:“這酒這麼貴,要不咱們換一家飯店吧,今天就是想出來隨便聚一聚,不好這麼浪費。”
趙羽飛和劉興銳對視一眼竟然異口同聲的說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