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致命。
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妹妹。
那一年,整個林家乃至是整個上流圈子,都不再將她當作林家的千金。
一落千丈中,她被林家人冷落,也受儘圈中人的冷眼與非議。
又被自己的親哥哥親生父親,送進監獄裡。
柚子在監獄裡發高燒,燒到驚厥昏迷,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找關係,幫她把柚子送醫。
他反而讓獄警給她帶話。
說是普通的感冒又不會死人。
還說,一個偷人而來的野種,死了也就死了。
他說的簡直不是人話。
不,他簡直不是人……
啪!啪啪啪啪!
林振宇猛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我不是人。”
“我簡直就是畜生。”
悔恨萬千的林建國,也想扇自己耳光:
“振宇,想辦法找到你妹妹,把她和柚子接回家。”
“這些年,她們兩母女在外麵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
林振宇擦著淚,道,“爸,我會想辦法把妹妹和柚子接回來的,您也要保重身體。”
玄關處。
林薇薇聽著三人的對話,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裡。
如今還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她不是林建國的親生女兒。
可是他們卻已經想著,要重新翻案。
要告她。
要把林聽接回林家。
幸好,當初媽媽留了一手。
她收拾了情緒,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她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委屈的淚水。
這張委屈痛哭的臉,曾經可以在一瞬間,就撕碎林建國的心。
他會心疼地想要把天上的星星,替林薇薇摘下來。
此刻,林建國沒有半點憐惜。
他的臉色刷一下,黑沉沉起來。
“林薇薇,我會向公安機關,提起親子鑒定申請。”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有辦法再對生物樣本做什麼手腳。”
“等拿到實質的證據……”
不等林建國說完,林薇薇在哽咽中,斬釘截鐵:
“爸爸,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千真萬確。”
“我同意做親子鑒定。”
“如果證明我不是你親生的,我和我媽會收拾東西,立馬滾出去。”
“六年前的機密被竊案也好,姐姐和柚子的親子鑒定被人做手腳也好,都不是我乾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說著,林薇薇乾脆利落地拔了自己的頭發。
雙手奉上。
“媽媽在醫院裡縫了十三針。”
“她都快哭死了。”
“我怕媽媽想不開,我要趕緊回去照顧她。”
離開之前,林薇薇故意抹著洶湧的淚水。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她走出每一步都快暈倒的搖搖欲墜模樣。
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抹淚。
“爸,媽媽讓我帶給您一句話。”
“反正這些年她跟著您也無名無份,什麼也沒有,您要是不要她了,您隨時跟她說一聲,她會識趣離開的。”
她又委屈地看向江遇。
哽咽,又道,“江遇,我知道,你想和姐姐破鏡重圓,但是你也用不著如此對我和我媽潑臟水。”
說完,痛苦離開。
客廳裡隻留下江遇、林振宇和林建國,還有林家的傭人。
林建國腦子裡是林薇薇委屈痛哭,支離破碎的身影。
可轉念一想,如果她心裡沒鬼,她為什麼要偷偷換提,他做親生鑒定的杯子?
他把林薇薇拔下來的頭發,遞給林振宇,“去找公安局的法醫部門,一步不離,親自盯著。”
離開林家後,林薇薇聯係了周六少。
見麵地點是老地方——一處廢棄的工廠倉庫。
如約而至的,不是周六少。
是那個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間,卻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冷卻,讓她小小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的周家家主——周自衡。
一股寒意,從背脊處,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