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聽好像有些醉意了。
她晃了晃腦袋,輕揉太陽穴間,臉頰像是暈開了胭脂一樣。
“醉了?”
“還好。”
淡淡一笑間,她的眼神水潤而迷離。
這一路,她一直逞強。
這酒哪裡是一般的後勁大?
是後勁大得嚇人。
到了車上,林聽暈乎乎的。
腦袋不由靠在周自衡的肩膀,也未發覺。
夜晚的路燈,一束又一束輪翻照在她的臉上。
初熟蜜桃般的臉頰,紅撲撲的。
明明已經是五歲孩子的母親了,卻可愛如少女。
遮住林聽麵頰的短發,被周自衡輕輕拂過,彆到她白皙迷人的耳畔後頭。
露出來的那隻耳朵,耳垂上有著一顆迷人的黑痣。
男人的指尖輕輕落下。
就要碰觸到她的耳垂,卻又停了下來。
洛高開著車。
車內的空調有些涼。
周自衡拿了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又一動不動的,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個時候,女人不知道在嘟噥著什麼,一邊嘟噥,手一邊比畫著。
最後,這女人從他的肩頭抬起來,看著他。
“周自衡,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哪裡有他回答的餘地。
她自問自答地說著醉乎乎的話。
“周自衡,你要是不喜歡我,你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這麼細致?”
她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雲裡霧裡間,腦袋暈暈的,好像是在做夢。
腦袋又落在他的肩頭,“周自衡,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談戀愛了,你可彆對我有什麼想法,我也配不上你……”
好像是醉了。
又好像是睡過去了。
滿臉如蜜桃般水潤的她,再也沒了聲音。
最後隻留下,她均勻又清淺的呼吸聲,帶著濃濃的果子味酒香氣息,撲打在他的脖頸動脈處。
她細膩的鼻尖,甚至在他的脖頸處輕輕蹭了蹭。
換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繼續睡著。
周自衡一動也不敢動了。
這是林聽第一次靠他這麼近。
最終,大掌輕輕落在她的腦袋上,溫柔一撫,“睡吧!”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最後穿過她的短發,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夜裡十點多。
宋律風家的門鈴被按響。
按門鈴的人是洛高。
開門的人是宋律風,還有站在宋律風身側的張淑琴。
二人見到門口的洛高,以及洛高身側的,將林聽橫抱在懷裡的周自衡。
一股濃濃的果子味的酒香味,撲麵而來。
周自衡頂天立地的男兒懷抱裡,是醉意朦朧的林聽。
畫麵就像愛情劇裡一樣甜蜜溫馨。
宋律風聞著那熟悉的清酒味,“你帶小聽去那家她和江遇經常去的日料店了?還喝酒了?”
回應宋律風的,是周自衡的大步邁入。
他抱著懷裡的林聽,輕而易舉間,直接去了林聽的臥室。
小柚子光著腳丫子,從她和落落的房間裡跑出來。
兩個小女孩都探著個腦袋,看著周自衡把林聽抱回房間。
小柚子側著腦袋,問了問身側同樣偷笑著的落落姐姐,“落落姐姐,我媽媽是不是和周爸爸去約會了?”
落落若有所思,“好像是。”
小柚子偷偷一笑,“那我希望媽媽經常和周爸爸約會。”
“你們兩個小孩子懂什麼。”張淑琴走過來,把兩個孩子趕回了她們自己的臥室裡。
另一間臥室裡。
周自衡替林聽脫了鞋和襪子。
大掌紳士地握住她白皙的腳踝,將她放到床上。
空調的溫度有些涼。
被子被他拉過來,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這男人去衛生間找了一圈,拿來了熱毛巾,替她擦了擦臉,擦了擦手。
確定她睡得很沉,這才離開房間。
門口,宋律風帶著吃瓜的表情,倚靠在牆上,“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
“半夜林聽或許會口渴,你家熱水在哪裡?”周自衡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隨即,他親自去給林聽倒了一杯溫熱水,裝在她用的保溫杯裡,放在她的床頭,這才離開。
宋律風送他到了車門前,“乾脆你早點讓林聽搬到你買的隔壁彆墅去,約會也方便。”
如果周自衡早日將林聽拿下。
宋律風也欣慰。
林聽經曆了那麼多苦難,他隻希望她的後半生能夠多一些被疼愛,被嗬護。
眼下看來,周自衡是很好的人選。
這天晚上,林聽睡得特彆香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周自衡推薦的那款,果香味的清酒的原因。
她竟然做了一個很甜美的夢。
夢裡全是她與柚子的歡聲笑語。
……
夜裡四點多。
林振宇親自守著公安局的法醫部門,做完了林薇薇與林建國的親子鑒定。
“林少,結果出來了。”
女法醫把一紙鑒定書,遞給林振宇。
饒是林振宇不懂基因學,可尾頁處的一行大字,赫然醒目:
基因點位不符,非親生。
林薇薇果然不是爸的親生女兒。
他們被騙得好慘。
天還沒亮,林振宇連夜趕回了林家,推開了林建國的書房門。
這天晚上,林建國是一放未眠。
就等著林振宇的結果了。
雖然林建國已經揭穿了林薇薇的真麵目,可他還是不相信他被蘇秀珍和林薇薇給騙了。
直到看到非親生的親子鑒定報告,整個人的精神力徹底垮了。
他三十年來的信念,也徹底土崩瓦解。
他被蘇秀珍和林薇薇母女倆,騙得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