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界交界處,遠方是無儘的沙漠,黃風吹過漫天的風塵。
烈日炙烤著無垠的沙海,熱浪扭曲了遠處的天際線,仿佛連空氣都在燃燒。風卷著細碎的沙礫,呼嘯著掠過起伏的沙丘,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茫茫塵沙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踉蹌而堅定地向著邊境線移動。
起初,那身影在風沙中顯得臃腫而笨拙,仿佛被什麼重物拖累著,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可隨著距離的縮短,輪廓漸漸清晰——那竟是一個瘦弱的女子。
衣衫襤褸,乾裂的嘴唇滲出血絲,裸露的皮膚被風沙刮得通紅。而她之所以步履蹣跚,是因為她的背上,還伏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男子。
男子的身軀比她高大許多,雙臂無力地垂落,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
他的臉色灰白,嘴唇乾涸得皸裂,嘴鼻上全是沙子,沒有任何的氣體呼出吹散,幾乎與死人無異。
女子咬緊牙關,纖細的手臂死死扣住他的腿彎,脊背被壓得彎曲,卻仍不肯鬆手。
她的腳步深深陷入沙中,又艱難地拔出,身後留下一串歪斜的腳印,很快便被風沙掩埋。
遠處,華夏的邊境線隱約可見,一抹綠意在地平線上浮動,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那裡,乾澀的眼眶裡布滿血絲,卻仍閃爍著執拗的光。
“快到了……”她嘶啞地低語,聲音被風撕碎,“再堅持一下……”
可她的體力早已透支,膝蓋一軟,猛地跪倒在沙地上。
男子沉重的身軀壓得她幾乎窒息,可她仍死死撐住,不讓他滑落。
風沙撲打在臉上,像刀子般生疼,可她隻是深吸一口氣,用儘最後的力氣,再次站了起來。
一步,又一步。
綠洲越來越近,風沙卻愈發猛烈,仿佛在阻止她的前行。
可她隻是低著頭,咬緊牙關,在肆虐的黃沙中,向著希望的方向,緩慢而堅定地挪動著。
"站住!什麼人?!"
一聲厲喝驟然劃破風沙的呼嘯。駐守邊境的邊防戰士早已在了望塔上注意到了那個在沙海中艱難前行的身影。
隨著她的靠近,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迅速集結,槍口低垂,手指緊貼扳機,警惕地注視著這個來曆不明的闖入者。
女子仿佛沒有聽見警告,仍舊低著頭,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挪動。她的雙腿已經微微發抖,可背上的男子卻始終沒有放下。沙粒灌進她破爛的鞋子,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她的眼神卻死死盯著前方——那片近在咫尺的綠色。
"站住!華夏國界,沒有允許,不得越界!"為首的戰士再次厲聲警告,同時抬手示意,身後的隊友立刻分散成戰術隊形,槍口微微抬起,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風聲嗚咽,卷起沙塵撲打在戰士們剛毅的臉上,可他們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女子身上。
她的狀態顯然不對勁——乾裂的嘴唇滲著血,臉色慘白得近乎透明,眼神渙散卻執拗,仿佛僅憑一股意誌在支撐。而她背上的男子,更是生死不明。
"再靠近我們就開槍了!"戰士的嗓音冷硬如鐵,指節扣在扳機上微微收緊。
女子終於停下腳步,緩緩抬起頭。
她的眼神恍惚了一瞬,似乎在努力聚焦,最終落在戰士們的肩章上——那抹鮮豔的紅色讓她乾澀的眼底驀地閃過一絲光亮。
“華……夏人……,他……”
女子的嗓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楚,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指艱難的指著她背上的男子。
好在邊防戰士都是修士,哪怕是風吹草動也能聽清。
“一班進行救治,二班、三班警戒。”
排長聽見華夏人三字,果斷下達命令。
一班戰士動作迅速,很快就將人給拖回了國境內。
將兩人平放在擔架上,分彆給兩人服下了丹藥,並展開治療。
可一班的人員臉色不好,均是一臉肅穆。
“頭兒,那男的死透了,連靈魂都被打散了。”
一班班長將消息彙報給了盯著遠方的排長。